“有需要帮忙的吗?”
“不二学长怎麽回来了?”小佐刚把吸管戳进汤杯里。
不二微笑着把背着的网球袋取下,放在旁边。
“想着或许能帮上什麽忙,就回来了。呐——小佐,有什麽我能做的吗?”
不二思虑得周到,没有当着青学衆人的面说留下的事,一同离开後才折返回来。
小佐把寿司往不二面前推了推。
“不二学长还没有吃完饭吧,先吃两个垫垫。”
说着,把吸管汤杯举到手冢面前。
只有小佐两人时,手冢被喂饭很自然,多了一个不二,忽然扭捏起来。
左手臂敷了药,这会儿过了最初的肿麻,稍稍恢复了力气。
他试图擡手,想要把小佐递过来的汤杯接过来。
比小佐更快,不二按住了手冢擡起的左手,接过汤杯。
“我来帮忙吧。”
“不二学长来帮忙吧,我确实有事想要拜托。”
记忆中今天的比赛胜负早就确定,手冢的臂伤,冰帝的败北……
离开璟山公园时,他走得匆忙,或许是情怯,只往冰帝休息区看了一眼。
迹部当时的神色……晦涩难明。
小佐想回去看一眼,他不确定迹部会不会还在,但如果不去确定,今天晚上恐怕无法安睡。
小佐返回网球场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今夜无星月,只有公园里路灯的光照亮周围不大的一方空间,幽幽暗暗。
暮沉的夜色,道路两旁种植的观赏灌木影影绰绰,很有氛围。
小佐在今天比赛的网球场找到了迹部。
空荡荡的网球场。
迹部坐在看台最前排的台阶上,在夜色中如同一尊雕像。
听到脚步声,迹部缓慢地擡起头来,看到来人是小佐,夜色中暗蓝的眼眸渐渐漫上碎金般的瑰丽华彩。
小佐从网球场入口一步步走近。
“这麽晚了,小景还不回家?是特意等我吗?”
走到台阶前,小佐笑着弯腰探身。
随着他弯腰的动作,一缕头发从肩膀垂落,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尾轻轻扫过迹部的眉梢,擦过脸颊。
发丝间带着些微潮气,有夏夜的闷热,还有独属于小佐的气息和味道。
冰帝输了,在关东大赛的第一场。
迹部脑海中还残留着不久前的影象。
青学的人兴奋激动欢呼。
冰帝的看台安静死寂。
向日脑袋抵在忍足後背上,低低的哭声传来。
其馀人,除了慈郎,脸上都是肃穆。
输了比赛的日吉,眼里全是输掉比赛的愧疚和负罪。
比赛结束,青学和冰帝的人相继离开。
天色暮合。
迹部不知道他为什麽想要留下来,留在网球场上。
冰帝输了,他心中并没有太多悲伤,更多的是一种茫然,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
刚才,他一个人坐在网球场,想的最多的并不是网球,也不是冰帝。
比赛还没结束,小佐和手冢就离开了。
理智上,迹部知道这种行为无可指摘,但小佐对他没有一句问候就离开了,他无法控制地开始多想。
真是不华丽!
“小景,要不要抱一下?”
七月的夏夜,风里都是潮湿闷热,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
少年张开的怀抱,像是蛊惑飞蛾的灯火。
迹部就是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