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崎老师,”手冢打断了龙崎的话,少年秀丽面容上神色郑重,“小佐的决定也是我的决定。”
他毫不犹豫地站在弟弟身边。
手冢见过小佐露出现在的表情,还是在他国一那年。
那时小佐国小五年级,刚满十一岁的孩子个头还没有现在的越前高。
他隐藏得好,父母和祖父都没有发现他手臂受伤,只有小佐发现了。
他轻描淡写描述了事情经过,没有选择告诉家里。之後去医院看伤,都是小佐陪着。
半个月後,“伤人事件”中的学长纷纷退社退学,像是後面有什麽催着,之後再也没有见过。
手冢不知道小佐做了什麽,其中有没有小佐的手笔,小佐不说,他就当做不知。
外人常夸他端方持重,友爱弟弟。但手冢心里清楚,被照顾的一直都是自己。
刚学会走路,糯叽叽的小佐就敢跟说哥哥坏话的三岁孩子动手,被扯了头发还坚持咬破了对方的胳膊。
五岁陪着手冢练习网球,在街角公园的网球场,被年龄大点儿的孩子嫌弃驱赶,据理力争,毫不示弱。
……
小佐是他网球最大的拥趸,每一场比赛都会为他鼓劲儿,摇旗呐喊。
小佐对网球的尊重源于对他的尊重。
他说,哥哥喜欢网球,那就只专注网球好了,我给哥哥做後勤,处理网球之外的所有事。
“龙崎老师如果不知道山吹网球社教练的电话,我正好认识山吹的人,可以代为转达。”
佐贺笑容温雅,语速不疾不徐。
龙崎眼中带着惊讶望过来。
佐贺脸上笑容丝毫未改,只有谦逊,没有畏惧。
“剑道社作为青学的一份子,对青学的校园安全也该尽一份责任。”
龙崎的视线从在场的所有少年脸上划过,除了支持他的河村,和零星几人,其他人脸上全都是对亚久津的义愤填膺。
代入荒井和胜郎视角,一个外校生在中午休息时间闯入学校,嚣张地伤了人。
作为可能性的受害者,谁想为施害者发声?
小佐的要求过分吗?
一个打人的不良学生,和一所学校网球社的比赛,谁都知道该怎麽选?
如果选择了这人?网球社的其他人又有什麽错?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亚久津跑来青学,对网球社的社员出手,还打伤了人,在都大赛准决赛的前一天,他抱着什麽样的目的来做这样的事?
现场学生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龙崎突然察觉事情从最开始就脱离了她的掌控。
在她看到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荒井胜郎和越前三位当事人选择息事宁人,这件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多了一个手冢佐海,一切都不一样了。
河村抓着头皮,还想要为亚久津求情辩解,被乾拉住了。
“河村,荒井加藤和越前才是我们的学弟,是青学网球社的社员。”
被乾一句话点醒,河村张着嘴,望向人群中的三人,再也说不出话来。
远近亲疏,在他心里,亚久津是他从小就认识的,但在青学其他人心中,荒井丶加藤和越前才是更亲近的。
他站在亚久津的立场上为亚久津分辨,和青学的其他人就成了天然对立。
龙崎放弃了,她继续坚持己见,必定会失去在青学学生中的老师威望。
亚久津今天的行径称得上莽撞嚣张。
换个角度,她无法想象青学的正选在比赛的前一天跑到一家学校打伤网球社的社员。
交给伴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