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5楼。”
李解荣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慌乱的站起身望着周围的建筑。
“手术室4。”
陌生的很轻的男声从听筒传来,复泉青压低了眉,回应着。
“阿荣,我马上来。”
三四个大男人挤在手术室门口,都自责又焦虑的望着紧闭的大门。
额头卷着一层纱布的于成颓然的塌着肩,僵硬的杵着拐杖停在了李解荣面前。
“对不起,老大是为了保护我才…”
粗犷的男声带着明显的颤抖,双手垂在两侧,头低的很低。
“你们到底在做什麽,这一个月去哪了,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麽回来就…”
李解荣终于崩溃不住的叫着,扯着对方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嘶吼质问。
“抱歉,这个我们不能告诉你。”于成也不躲避,任凭对方那拳头砸着。
李解荣哭累了,眼睛红的肿起,脸上布满了泪痕,幽怨扫过每一个低着头不说话的人。
身子无力的下跌,被强势的雪松香环绕,李解荣恍惚的擡头,望着面前的人。
复泉青什麽也没说,只是抱着人,轻拍着那微颤不止的脊背。
“医生,情况怎麽样了?”
李解荣扶着被推出来床,眼睛在触及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脸,整个人都瘫软在复泉青身上。
心脏一抽一抽的,李解荣捂着胸口忽略那点异样。
“主要预防伤口的感染,最近夜里注意一点,最好旁边有一个陪护的。”主刀医生交代着大致注意事项。
岩生被安在隔离保护病区,李解荣一行人只能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往里面看。
“阿荣,吃点吧。”复泉青端着保温饭盒,担忧的望着坐了大半天的人。
“你知道岩生在做什麽活吗?为什麽要去边境,为什麽伤的这麽严重?”
李解荣木讷的转着眼珠子,悲凄的眼载着最後一丝生机看向一旁的人,破碎的犹如折了翅膀的蝴蝶,在地上扑腾着,凄美而惹人怜爱。
“运送枪支,不管是黑白哪一面,都没法保住他。”
复泉青将残忍的信息毫无掩饰的袒露出来,盯着那双彻底崩溃空洞眼,心里升腾起了病态的快︱感。
“怎麽会,他跟着吴四干活,他只是一个混混,讨债的,怎麽会干这个事情。”
李解荣不可置信的倒在靠椅上,高声辩解,又想起这件事见不得光,强硬的压低了音量。
“他不但运送枪支,他还贩卖这些,要是警察知道了,他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在那头上套上黑色的布套,然後挨上那一子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
“你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李解荣拼命摇着脑袋,长而密的上下睫毛紧紧贴合,滚烫的泪珠划过脸颊,像是断了线的串珠,一滴滴往下砸。
复泉青扒开对方捂着耳朵的手,不管对方的挣扎接着说道。
“阿荣,你接受现实吧,岩生现在已经被我的人带回来了,但今後的死,他逃不开的,这次交易成功了,那对面的势力迟早会下狠手的,你难道还寄希望让警察去帮这个罪犯,还是你口中的吴四去保岩生?”
“那怎麽办,复泉青,你知道这麽多,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你肯定能救他对不对!”
李解荣胡乱的抹着眼泪,手指揪着对方胸前的衣服,恳切又卑微的仰着已经红透了的眼。
“有,但是你拿什麽换呢。”
复泉青揉过那薄而红的眼皮,手指穿插进柔软的发丝,轻轻蹭动,眼神诱导性的看向崩溃至失神李解荣。
心里隐隐有了预兆,如此有侵略性的目光,李解荣再怎麽装傻也忽略不掉,哑着嗓音像是自问自答一样说着:“不行,这样不行的。”
复泉青没有进一步强迫,换回了低眉顺眼的样子,说着那些黏黏糊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