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管辖後宫,如若依许嫔所言,有公主的嫔妃尚且过得如此艰难,那些没有皇嗣的妃嫔又该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皇後当即变了脸色,跪下,垂着头,一字一句道:“回陛下,若真有此事,是臣妾御下不严,臣妾自当领罚。”
皇後一跪下,所有的嫔妃皆往下跪,沈珈芙也不例外。
祁渊看着她那举动,话脱口而出:“都起来。”
平日里他都不会让沈珈芙跪着,现在更不会。
皇後被人扶起身,衆人也跟着都起身了,也就许嫔还跪在原地,自顾自伤心着。
祁渊下令叫刘秉和去查。
他的眼神落回到许嫔身上,有些冷,缓慢开口:“宫人有没有怠慢清秋阁,朕自会叫人查出来,现在且说说,公主是怎麽染了风寒的。”
衆人如梦初醒——是啊,不是在说公主染了风寒一事吗?怎麽就让许嫔扯到别的事上了?
许嫔後背一凉,打了个哆嗦,也被点醒了,正要说话,祁渊冷眼看她,硬生生叫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伺候公主的宫人何在。”
下面远远跪着的三人哆嗦着上前,磕了头,回应道:“回陛下,奴婢是伺候三公主的奶娘。”
“奴婢也是奶娘。”
“奴婢是平日里照顾三公主的大宫女,秋霜。”
这三人看着年纪都不大,像是畏惧帝威,个个都抖若筛糠。
“许嫔说她离开之时特意看过公主,公主那时且安然无恙,那你们且说说,公主又怎会染了风寒。”
三人一个比一个慌,秋霜赶忙道:“回陛下丶娘娘,如今天冷,平日里公主所居的侧殿都燃了炭火,燃着炭就要开一扇小窗透风,今日奴婢也是瞧见那炭火是足足的——所以打开了半指宽的窗户缝,让风能灌进来,想来丶想来是今日风更凉了些,才叫…才叫公主不慎染了风寒……”
两个奶娘在一侧不断点头,附和秋霜的话:“是丶是是啊,奴婢们瞧着到了平日里给公主喂奶的时辰了,才进的屋,发现,发现三公主身子隐隐发热,奴婢当即去叫了人来——”
“依你们的意思,今日公主染了风寒,皆是意外,与你们毫无干系麽。”
底下那三人赶忙趴下,连声道恕罪,道不敢。
祁渊看向许嫔,随後把目光收回来,道:“公主身边的人既不得用,那便都撤下重新换人。”
皇後一怔,下意识问:“那换下来的人……”
祁渊面上毫无波澜,吐出两个字:“杖毙。”
这两个字重重地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下方的许嫔脸色一白,费力挣扎着要给她的宫人求情,似要开口,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侍卫进了殿中,迅速捂住了宫人的嘴,无声把人都带了下去。
殿中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