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晔觉得有必要帮他拾回一些颜面:“他在人间的时候没这麽贪吃,不然当时骑你头上你就英年早逝了。”
祁添好笑:“他还骑我头上了?”
步晔点头,绘声绘色地描绘:“嗯,在你头上拳打脚踢的,好像还揪了你几根头发,毛囊都揪出来了。你数数你头发少没少。”
祁添笑着去捏他的脸,眉眼添上几分稚气:“骗人。”
“咦?君上,仙君。”玉竹率先发现了他们。
青黛反应慢半拍,行了礼:“君上,仙君。”
“嗯,父亲呢?”
青黛答:“先尊在瑰山还没回来,特意叮嘱不许人打扰。”
步晔流露出几分伤怀,“好,父亲素爱干净,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连花清瘟飞到步晔怀里,被祁添一把揪开了,一手毛。
“哇……”连花清瘟擡头仰视这人,肉手困难地交叠:“仙君好。”
玉竹和青黛离开了,走前几句悄悄话溜出来:
“你看他肉拽拽的好可爱哦~”
“是呀是呀可是压得我肩膀好酸好酸。”
“回去我给你揉揉。”
连花清瘟面子没地方搁,他朝忍笑的两人瞅,怒气冲冲:“我会瘦下来的!”
步晔把他抱怀里,逗他微凉的鼻头,笑道:“又不是笑你胖,你尽管吃好喝好睡好,伯伯造你出来也不是让你减肥的啊。”
祁添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多,向前一步揽住他的肩膀,把悠闲躺乐的老虎拎到面前,坏笑:“这位小帅虎,你当时揪了我多少根头发?”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就在里头,你猜呗。”
祁添後怕地摸了摸後脑勺的头发,委屈地往步晔怀里钻,教唆道:“你看他。”
目光一直追寻着等他露出笑容祁添才放下心。
步晔拍了拍他的脸,“再说你当时是不是嫌我麻烦来着?”
祁添懊悔死了,抱着步晔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提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路上的猫都往他们这瞅。
步晔脸红,搂着他的脖子,小声道:“把我放下来。”
祁添也被那些目光瞄得红了脸,咬牙道:“反正看都看了……这样你的那些臣子们就不会催你成亲了。”
步晔埋进他怀里,丢脸他也看不见了。
不消一个时辰,祁添仙君横抱猫君的消息在整个天界不径而走。
成洲还专门遣人送来新婚贺礼,看热闹不嫌事大。
第二天大殿上,步晔简直是被千夫所指。而罪魁祸首,在殿门外偷偷扒门望。
七月初七,王宁真正地成为了一个母亲。徐殷攥着手走来走去,在産房外时哭时笑,眼皮肿成两颗分割的大水球。
等王宁从産房里被推出来,他事先准备的花都忘了送,拨开孩子和护士人员,掠过喜得孙子的两位老人家,看都没看到王宁的脸,光看到那床粉红色的被子就哭得稀里哗啦。
王宁冲他笑了笑,脸颊划过一滴热泪。徐殷握着他的手,说不出一句话,相比他的儿子,他最爱的还是老婆。
他低头吻了吻王宁的脸,後悔又感动:“你辛苦了。”
接下来的日子徐殷恪尽职守丶尽心尽责,完全达到了一位好丈夫的标准。王宁对此特别满意,祁添和步晔来看他的时候,他拉着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有一半是关于徐殷的。虽然对两个大男人说他和对象的事有点不好意思,但她真的开心幸福地要死,忍不住想要告诉好友。
唯一的小矛盾,是在“孩子该跟谁姓”这方面。
徐殷觉得孩子应该跟王宁姓,她太伟大了,为了她自己,为了他,为了孩子都太伟大。而自己并没能为她分担痛苦,却要这孩子随他姓……不行不行。
王宁踹他一脚,孩子到底是两个人的孩子,何况他要孩子跟她姓做什麽?他有徐殷,有好友,有大把的年华和灿烂的人生。孩子跟不跟她姓的她真的不在意。
最後,两人翻出最公平最古老的方法——石头剪刀布。
王宁喝了口热水润嗓,道:“说好了啊,谁赢跟谁姓!不能让我们孩子输在石头剪刀布上!”
徐殷赢了。
他後退:“三局两胜!”
“不行!我是孕妇听我的!”
“你生完了都!”
“不行!我是妈妈听我的!”
“……”徐殷耷下脑袋坐回王宁身边,“噢。但是孩子叫什麽啊?”
王宁嗯了半天,想出了个骚点子:“抓阄吧?”
徐殷气笑了,“你想让孩子变赌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