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添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顺毛,却沦陷在毛绒绒的触感里。
“哇,你的猫咪好乖哦!”一个抱着博美烫羊毛卷的小姑娘出现在祁添面前,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纯白布偶上。
“眼睛也好漂亮。”感觉她下一秒就忍不住买一只小猫了。
祁添对她亲和一笑:“谢谢,你的小狗——”
“汪!呜汪汪汪!汪!”
“好飒好有个性哦!”
小姑娘责骂博美,连说两声抱歉後抱着博美离开了。
出了医院,祁添抱着懒懒躺着的步晔,嘴角一直挂着深深的笑,他把步晔托高一点,低下头去蹭他的脑门,傻笑道:“你好可爱啊步晔~怎麽这麽可爱!”
他彻底沉沦了,无可救药了。
步晔看他这副模样很不满意,压着眼皮,有点怒音:“喵喵喵喵?”
“什麽啊?”祁添听不懂,真诚发问。
“喵。”步晔舔爪,想到他听不懂就不说了。
“好吧……但是你刚刚真的吓坏我了。我去搜了一下小猫是不能吃韭菜的,但是为什麽之前没事啊?是因为今天你的身体有点特殊吗?”没等他喵喵喵,祁添说:“我猜也是这个原因。”
“你什麽时候能变回来啊?”
猫咪虽然可爱,但祁添想步晔了。
“喵”
“好吧,我也听不懂猫语。要吃点猫罐头吗?”
“喵!”
祁添看懂了,因为小猫的脸很臭。
“好好好,不买不买。”祁添给他顺毛,笑盈盈的。
夜晚繁星莹梦,易拉罐一样坠落。
一米八的床上,睡着的祁添将步晔视作救命稻草一样抱住,梦里呓语:“要早点变回来哦……我想你……”
步晔凉凉的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作回应状。祁添似乎感觉到了,抱着他的胳膊更贴着他,就着猫咪的头蹭痒,胡乱说别闹了。
“喵。”
今晚的月亮大方,祁添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是今日遗憾丶来日方长的海樱山。阳光明媚,高耸的嫩粉遮去了格格不入的几许光亮,留给旅客符合春天的天空。
眨眼间,祁添被移动的人流推到了玻璃栈道上,此刻他无比感谢自己不恐高。绸缎一般洒下来的光变成彩色,让人分不清此时是站在玻璃上还是彩虹,比彩虹更难分皂白的是一抹白色背影。祁添悬着的手不再推搡,变快的呼吸徘徊在耳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愿意永远珍藏这双眼睛。
那是步晔,太熟悉了,光看背影。
他穿着白衬衫,周围的人都穿着白衬衫,可他最耀眼,最是鲜艳的白。
少年眉目清秀,惊才艳艳,一贯的清冷被铺天盖地的青稚掩盖,于清风拂面,人声贯耳中,冲他微微一笑。
再没有困阻,没有波折,好似牵着他的手就能走到天长地久丶天荒地老。
祁添好想把看到步晔的人的眼睛蒙起来,只有他能看。
梦太好,步晔也好。
原来梦不到你,是那晚的月亮妒忌。
清晨,树叶敲响各家的门,
祁添现在真是个幸福的人。
祁添拢了拢怀里的人,失而复得地亲亲:“回来啦~”
早上他的嗓音黏黏糊糊的,像把步晔用开水兑了揉成一个光滑的糯米球,再包进甜丝丝的芝麻糖。
“嗯…”
昨天晚上觉睡得多,步晔不觉得困,他觉得祁添也不困。
“祁添?”语气不算轻松。
祁添立马睁开眼,“……怎麽啦?”
“猫咪可爱吗?”
祁添听完後轻微地吸气,摸上他的脸,说:“不管你是猫还是人,我都喜欢你啊。”
步晔拂开他,耳尖却晃着红,不看他,“尽说些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