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戏份很少
晚上,长存路恬静地熟睡在月光侵占的土地上,乖巧又老实。时不时有几只夜猫喵喵地叫,或溜上房顶踩到碎掉的瓦片,发出扰人清梦的碰撞声。
祁添睡在玩具房里,右手枕在脑後,望着屋顶上的月亮形状的灯发呆。
他不好让步晔睡在这里,自己就无所谓。随便铺床被子不着凉就好了。
夜真的深了,祁添翻了个身,不小心碰到一块积木,黑夜里瞧不出是什麽颜色的,落地的声音却响彻。
祁添“啊”了一声,伸手把积木放远。担忧地回头看那堵深色的墙,耳朵灵敏地竖起,双手合十希望不要吵醒步晔。
听了一会,祁添才慢吞吞粘上枕头。
啊,家里来了个陌生人好麻烦。
祁添又翻身,头一次他因为睡不着而心烦气躁,胸口有股热气顶在那里,呼不出来也压不下去。脑袋被蒸得难受,耳朵也通红。
夜晚给人充分郁闷的时间。
天,真的好烦。
别人就是不能理解自己的难处,不管他是神仙也好,人类也罢,就是不懂。
如果步晔这个人善解人意的话,就不会和他提要去他公司了。步晔肯定知道向自己提自己是会同意的,并且只字不反。神仙不明白人类之间的复杂关系,也不明白向别人解释虽然很容易,却超超超麻烦!
带一个成年男人去公司就是很迷的事啊。
祁添闭上眼睛,他就是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永远要想起种种烦心的事,永远要在心里批判人类不懂人类,永远……
想完之後又骂自己矫情。
他也要搞不懂自己搞不懂老天爷了!
什麽下凡渡他飞升啊,真他妈牛逼。
——
“步晔,你去我公司的时候,能不能隐身啊?”他怕步晔不愿意,又说:“带一个人去很麻烦的,但是我不是嫌你麻烦,只是没有这种麻烦会更好。”
步晔把碗里最後一勺粥喝完,擦嘴的同时点了点头。
祁添笑着又给他夹了根油条。
步晔斜乜他一眼,情绪隐藏得很好,一贯清冷姿态:“不吃。”
连花清瘟也爬上步晔肩膀上,负手而立:“不吃。”
祁添托腮,并没有因为步晔不吃而难过,反而喜悦更多,“好呀,我吃。”
他又把金黄酥脆的油条夹回自己碗里,低头吃掉。
步晔与连花清瘟通过心流交流。
步晔骂道:“蠢货。”
连花清瘟频频点头:“蠢货。”
步晔好笑地看他一眼,“你骂什麽?”
连花清瘟怒的两边的毛都在抖,“渣男!”
步晔噗地笑出声,又把目光放在祁添身上。
一只猫,一只老虎此时环臂盯着祁添看,祁添动了动手臂,脖子有点痒,感觉有什麽东西在抓他。
步晔点了点连花清瘟的鼻头,让他把放在祁添身上的灵虫撤回来,连花清瘟不愿意,压着眼皮飞到祁添头上去揪他头发。
祁添说:“步晔,我身上为什麽这麽痒啊?头也好重,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附身啦?”
连花清瘟听罢呲着牙猛拽他头发,又在他头上狂踩,怒不可遏,“你真把猫君当工具使了?让隐身隐身,让看就帮你看?呀呀呀呀!”
步晔念决把连花清瘟拎回来,老虎崽子也是倔,在空中还扑棱爪子冲祁添吼。
步晔:“没什麽,可能你昨晚没睡好。”
祁添:“噢,确实有点哈哈。”
连花清瘟:“-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