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执微微出神,沈呈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不寻常。他就知道,顾宴执对郁星然的感情很复杂。
爱不爱暂时不好说,但绝对是还惦记着。
“都是兄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你真的没想过报复?哪怕只是一瞬间?”
“想过。”
沈呈眉梢一挑,顾宴执不会什么都往外说,有时候沈呈觉得他就是憋得太狠,情绪全压在心底。
他和顾宴执是发小,小时候顾宴执被管得很严,他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偏执狂母亲。不仅交朋友被限制,就连吃喝都得按照计划表来,定时吃饭可以理解,定时喝水、上厕所就有点变态了。
到了高中,顾宴执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别人家的孩子”变成“问题少年”。
但沈呈认为,顾宴执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放松的时候,就是叛逆得连他都有些害怕。
后来……顾宴执不叛逆了,像只开屏的花孔雀,成天围在郁星然身边。
没过多久,他就听说郁星然出国的消息。
而顾宴执像一列重新被扳回正轨的火车,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你现在还想吗?”沈呈劝说,“成年人是会克制情绪,但克制不等于压抑,过分忽略自己的情绪是会变态的。”
“我真怕你后面控制不住变成法制咖,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报复回去。反正郁星然也不是能吃亏的性子,你报复他,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宴执:“……”
顾宴执:“怎么报复?”
沈呈本来就顺嘴一说,以顾宴执现在严以律己的表现来看,根本不会去做这些与工作无关的事。
“你问认真的?那得看你想怎么报复,是想让他气得跳脚的报复,还是想他不好过的报复,又或者是……”
顾宴执日常不变的冷漠脸,终于有了一丝……
娇、娇羞?
沈呈:??!?
沈呈觉得他一定是花了眼,却听顾宴执声音略低。
“怎么骗他和我结个婚?”
沈呈:“?”
“你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怪不得你这些年不谈恋爱,也不……”
顾宴执:“我是要报复他。”
“报复他靠夫夫共同财产暴富?还是报复他再甩你一次?又或者报复他实现阶级跨越?”
顾宴执语气冷静,“爷爷催我早点结婚,这也是一举两得。”
“顾爷爷早些年催你,你不听。郁星然一回来,你就听了?”
沈呈眉梢微扬,“可能是习俗不一样吧。我们那不流行把‘舔狗行为’叫成‘报复’。”
没等顾宴执说什么,沈呈又开口。
“我知道,让我滚是吧?”
顾宴执又恢复了面瘫脸,“你馊主意多,你说。”
沈呈:“……”
“我的馊主意里可没有这种报复方式。”
“你要真放不下,直接强娶豪夺我都不会这么看不起你。但你要这么strong,我可……”
顾宴执:“明天让你公司的艺人过来签季度代言。”
沈呈立刻喜笑颜开,“我可百分之一百二十愿意为顾总出谋划策。”
……
沈呈离开后,顾宴执手上没什么要处理的工作也早早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