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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作自受（第2页）

我愣了愣。我忽然感觉他的手不是掐着我的脖子，而是捏着我本就不够大的心。

原来我对他的所有关心，所有付出，所有因他而辗转反侧的夜，到头来也不过换来一句自作自受。

我只是不会痛，但我也会难受，也会害怕。

其实我想要的并不多，我只想在光不及之处，他能够抱抱我，这样就够了。

只是我一开始就用错了方法，我不怪他，他说得也没错，是我自作自受。

我以为我能想开，能像往常一样对他笑笑，带着讨好和顺从。

可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我的脑海里全是一只只肮脏的手，我的胸腔在起伏，每一根神经都似在接受千锤百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还是控制不住我的害怕。我不怎麽在他面前哭，因为我知道，我的眼泪不会换取心疼，只会徒增厌恶。

可我还是哭了，我只能透过一层薄幕，看见裴邢之模糊的身影，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庆幸我此刻看不清。

即便是看过数次他对我的嫌恶，我还是会害怕。

“我错了邢之……我错了，对不起……”

“我爱你啊，邢之，我爱你。”

到後来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麽，只是下意识地在说那些我曾说过无数次的话。

裴邢之吻了我。

他的唇和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动作粗鲁地像是要将我撕成两半。

我觉得我实在廉价，就像路边没人要的流浪狗。流浪的时间长了，只需别人轻轻一唤就能忘掉一切又屁颠屁颠地跟过去。

唇上阵阵触动，我的心怦然跳动。

我快要沉溺过去。但当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你不就是想要这个”的时候，当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意的时候，我清醒了。

我停止了一切动作，望着天花板，炽热的吊灯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是啊，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为了这个，难道还是为了每天早起给他做饭，无数杯替他挡的酒，为了天冷时他的衣兜，为了夜里能亮起的灯，能等的人，为了能和裴邢之有个家，为了能有人爱吗？

怎麽可能呢。

我当然只是为了这个。

我想家里该换个灯了，它刺得我眼睛干涩。

我宁愿我也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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