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哭了。
好想抱抱她。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
对不起三个字似乎是被水渍晕染开了。
2018年2月16日。
今天我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我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温昭昭,我没有妈妈了。
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一句也好。
温予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日记上,她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原来那天那通电话是他打的。
余下每天的日记都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好想她。
整整2517句“我好想她”。
最后一天的日记是1月8号那天写的,只有一句话。
2025年1月8日。
任务结束,我想去看看她。
“不是说要来看我?为什么食言了?”
时忱的遗物很少,少到一个箱子就能装下。
时忱的遗体很小,小到一个盒子就能装下。
……
那天的阳光格外的好,暖的似乎不像是冬天。
温予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恍惚间,她看到十七岁的少年在向她招手。
红卫衣,黑裤子。
热烈,自由,随性。
一如当年。
温予闭上眼,轻轻拥抱住那片虚无。
失去他是一件想起来心脏就会痛的事,痛到几乎全身的骨血都在痛。
可再痛都没有他那天那么痛。
……
温予捧着那盆山茶花去墓碑前看他。
她将他的照片擦的干干净净。
那盆山茶花中开的最漂亮的那朵突然落了下来,落到温予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