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鞋有些大,姜稚晚也不敢乱动,就坐在车椅上坐得直直的。
她身上还披着陆砚书专门给她带来的外套,车上暖气打得很足,热得姜稚晚脸颊粉粉的,零碎的黑色额发搭在白瓷般的额头上,看着整个人乖得要命。
似乎是意识到陆砚书已经忙完,姜稚晚侧头看向他:“陆先生,我们要回去了吗?”
“嗯,准备回去了。”陆砚书低声应道。
听到这话,前头的司机都不用陆砚书多吩咐,自觉地将车行驶起来。
同时,车内隔离驾驶位和后座的挡板也缓缓降下。
角落处,花瓶中插着的蜡梅晶莹剔透的花瓣被这过分热的暖风吹得有些打蔫。
陆砚书淡声道:“把手伸出来。”
虽然不知道陆砚书要干什么,但姜稚晚依旧还是将一只手伸了出来。
伸手的同时,姜稚晚还悄悄抬眼偷看一下陆砚书。
不过陆砚书半垂着眼眸,姜稚晚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来。
但此刻的陆砚书,总给姜稚晚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安感。
正当姜稚晚胡思乱想的时候,手心手背处突然各自感受到一股湿润感。
姜稚晚下意识想将手抽离,不过并没有成功。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陆砚书正用湿纸巾帮她擦拭着手。
两张带着温意的湿纸巾一上一下地将姜稚晚的手包裹完全。
虽然能感受到陆砚书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为她一根根擦拭着手指,但两人的手并没有实质性触碰到一起。
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后,姜稚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浓密纤长的眼睫忽闪忽闪,急声道:“陆先生,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陆砚书没有说拒绝的话,更没有说同意的话。
只是等他细致地为姜稚晚擦拭完小拇指后,才轻声道:“换另一只手。”
声音虽然轻,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喙之意。
姜稚晚只好换了一只手。
陆家和陆家老宅的距离并不远,再加上望京的晚高峰已经接近尾声。
等陆砚书一点一点隔着湿纸巾为姜稚晚擦拭完一双手后,车也已经来到了陆家门口。
湿纸巾很柔软,再加上陆砚书动作又轻又温柔,擦拭了那么久也没感觉到一点异样。
刚踏进大门,陆砚书就催促姜稚晚:“先去洗个澡吧,我在书房里等你。”
等姜稚晚身影消失后,陆砚书脸上的神情骤然便冷了下来。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陆砚书很快接通。
电话那头的人说:“人已经被老夫人扣下了……”
他把陆老夫人所做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说了。
还有那两个醉酒后口出狂言之人的长辈也着急地想和陆家商量问题该如何解决。
自从上位以来,陆砚书背负的骂名又何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