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回家过年,这会儿平安到家没有啊?”姜稚晚趴在姜母的膝上问道。
姜母动作温柔又细致地将姜稚晚的发丝挽至耳后:“才打电话来报了平安。”
平安到家就好。
方家祖上是大户,习惯收养一个与主人家模样身形都有几分相似的人当丫鬟一起长大。
婉姨就是这么个人选。
但到姜母那一代的时候,这种行为要被人嘲笑封建古板,婉姨就成了姜母名义上的干姐姐。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
婉姨出嫁那天,方老爷子几乎是以亲生女儿的规格安排她出嫁的。
怕除夕夜姜母一个人在病房中待得无聊,婉姨还为她准备了很多消遣的玩意儿。
很快,姜稚晚和姜母就其乐融融地剪起了窗花。
姜稚晚的手巧是继承了姜母的,一个个繁复花哨的窗花很快就被剪了出来。
病房中冷冷清清、空空荡荡的,看着就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姜稚晚打算将刚剪的窗花贴上去,这样看上去也喜庆一点。
“但好像没有胶水。”姜母有些惋惜。
这会儿窗外的雪下大了,外面那么冷,她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跑出去买胶水。
姜稚晚想了想,开口道:“护士站或者医生办公室或许会有吧?”
她很快就去医生办公室问了。
还真有。
前阵子,姜母的主治医生就换了一个更年轻的。
据说还是医院从国外挖回来的专业人才,也不知为何,居然屈尊降贵地来到这么一个私人医院工作。
这件事,还让不少人摸不清头脑。
“姜小姐,我在国外从未见过窗花,能不能送我一张啊?”主治医生将胶水递给姜稚晚的同时,用着蹩脚的华语问道。
姜稚晚弯了弯嘴角:“当然可以,待会儿我给你送过来。”
“不不不,不用。”主治医生连忙摇头,眼底的惶恐一闪而过。
他这副样子仿佛视姜稚晚像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怕姜稚晚产生怀疑,主治医生连忙解释:“我反正待会儿也要去查看一下你妈妈的情况,顺带过去拿了就行。”
姜稚晚也不强求:“好的。”
直到姜稚晚拿着胶棒离开,将办公室门关上后,主治医生才发觉自己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姜稚晚可是那位捧在手心里如珍似宝宠着的,他怎么敢让姜稚晚把东西亲自送来啊。
既然是送别人的礼物,姜稚晚和姜母当然得剪一个最好的。
姜母手更稳,对剪窗花也更有经验,当即认真地剪了一张富含许多华国元素的窗花出来。
姜稚晚所剪的内容更偏向可爱,元素更多的还是什么小兔子、小蝴蝶之类的。
等主治医生过来取时,看到那张繁复又喜庆的窗花时,简直喜欢得不行,不停地大肆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