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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之前整日奔波于各类兼职间的生活,如今这样的生活简直是再轻松惬意不过了。
一连数天下来,姜稚晚也彻底适应了在这座中式庭院的日子。
这里的人,无论是雇主,还是同事,都很好相处,也很好说话。
只是上次无意间听姜母说起已经被姜稚晚遗忘的小时候的事情,她就对院子里这株腊梅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管家见她对这株腊梅花如此感兴趣,就给姜稚晚讲了一下来历。
“大约是三十五年前吧,陆老夫人亲手将它种下去的。”
“后来陆老爷子去世,少爷在出国之前,派人将它从陆家老宅移植到了这里。”
管家面色有些惆怅,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来:“仔细算来,它也算是少爷唯一从老宅带出来的东西。”
姜稚晚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东西,“陆先生不喜欢陆家?”
“不止是不喜欢。”管家叹了一口气:“是恨。”
恨陆家的一切事物。
恨陆家的所有人。
恨整个陆家。
姜稚晚怔住了,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整日中,管家大多数时候都很忙碌,跟姜稚晚说了声天冷,记得早些进屋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姜稚晚再次仰头望着这株腊梅树,心绪却早就飘到陆砚书身上去了。
那个总是对着她温柔笑着的陆砚书,恨起人来会是什么模样?
姜稚晚想象不到。
和陆砚书相处那么久,甚至姜稚晚从未见到过他生气动怒时的模样。
一阵铃声从兜里传出来,扰乱了姜稚晚的心绪。
拿出来一看,是傅宝珠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就传来了傅宝珠笑着报喜的声音:“晚晚,你猜猜我挂了几科?”
要是真挂科了,傅宝珠是绝对不会这么问她的。
姜稚晚装作沉思了几秒:“我猜一科都没挂。”
傅宝珠大笑叉腰:“我厉害吧。”
“很厉害。”姜稚晚温声附和她。
从小到大,傅宝珠就不是个爱学习的主儿,贪玩得很。
但按照傅宝珠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她命好。
在重男轻女的小山村里出生,但家里宠她,这事儿看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山村里的人没有什么文化,用宝珠两个字是她爹觉得这是最好的两个字。
既不土气,又怀揣着对自己女儿最美好的祝愿。
家里宠她也是宠到没边儿,傅宝珠从路边捡了个身为小乞儿的池琛回来,她一句想养,父母二话不说同意了。
当时她父母想着将池琛当傅宝珠童养夫养的,知根知底的,长大后也好放心。
后来父母出事离世,池琛也延续了她父母对傅宝珠的千娇万宠,带着傅宝珠和三万块钱抚恤金出了小山村,一点一点站到了如今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