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没有挣扎。
当然她内心深处那阵彷徨和茫然无措也是无法掩饰的。
“为什麽会突然想起我,给我打电话?”
靳平洲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入温乔的耳朵里,她感觉脑子里一片混沌,像是被河水倒灌。
是啊,为什麽?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质问自己,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笔直的道路。
漆黑漂亮的瞳孔里分明映衬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夜色,可她的眼睛里却像是一片雾蒙蒙的灰败。
她就这麽闷不作声了好一阵,才终于开了口:“我有件事想问你。”
男人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慢慢地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了车,语气温柔地说:“你问吧。”
“那晚在四季酒店的人,是你吗?”
靳平洲那日得知了温乔生病的事,知道严重的记忆障碍是病症之一。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回忆着去年的某一天。
那次,她也是站在他面前,分明惶恐不安到了极致却还要强装镇定地问出那一句‘那一晚的人,是你吗?’
其实这个时候,靳平洲可以随心所欲地回答。
是,不是。
或者像是上次那样刺激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侧过视线,沉眸看着坐在副驾的人。
向来性子清冷要强,从不肯轻易坦露自己脆弱的人,这会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似的。
靳平洲随便的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摔碎她的刽子手。
没过多久,前方的绿灯亮起,他将车子啓动,不急不缓地汇入那一片车流中。
“别紧张。”
听到他的声音,温乔也只是眼睫轻轻地动了下,不管怎样,她固执地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
靳平洲自嘲的在心里想,不是记忆倒退吗?不是记忆障碍吗?
她怎麽就没退到她还爱着他的时候?
她怎麽就不能再爱他一次?
“告诉我,那晚的人,到底是谁?”
“这对你很重要?”
“是。”
靳平洲脸上平静,内心却早已是一片风起云涌。
他承认,他在挣扎。
“你现在爱他吗?”他仍是没有正面回答温乔的问题,而像是旁敲侧击一般地在试探着。
靳平洲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显而易见。
温乔没有迟疑地回答:“是,我爱他。”
靳平洲唇边自嘲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出声:“那晚的人,不是我。”
刹那间,温乔脑子里像是要裂开一般。
那晚的画面争先恐後地涌了上来。
激烈,狂热。
她被困在了他的身下。
却始终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她缓缓地闭上眼。
麻木的,空洞的,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那一次,他告诉她,那晚的人,是一个强*jian犯。
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