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得到准确的回复之後,立马想着要跟沈渡说清楚这件事。
她去到大厅,见沈渡正坐在沙发上,像是给人发消息。
“沈先生,我想跟你说件事。”温乔走到他的身边,眉眼之间比起前不久在墓园的暗沉,终于生动了些许,“我过几天要去京北一个录音工作室一趟,参与一个广播剧的录制。”
沈渡把玩着手里的那支黑色手机,声音无波无澜的:“好。”
温乔想起沈清宁说过沈渡曾去京北社团看过配音社的活动,又想起她的那句‘我哥哥其实也是个声控哦’。
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了。
沈渡发现温乔很快就沉浸在要去京北参与广播剧录制的喜悦里。
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却有些失神了。
如果让温乔知道渡舟就是他的话,她是惊喜多,还是惊吓多?
一开始,虽然觉得她彻彻底底的忘记了他,有些遗憾在里面。
可後来却也跟沈清宁说,她记不起来就不要再记了,不要再让过去的那些事扰乱她现在的生活。
如果渡舟的身份曝光在她面前,她肯定会深入地去想更多。
他到时候该怎麽跟她解释呢?
当初沈渡决定参与那个广播剧的录制,不过是因为知道这是她其中的一个愿望。
他想实现她愿望清单上的每一件事。
越想越有些心烦意乱,沈渡擡手重重的摁了下眉心,对于三天後的行程,有些迟疑了。
*
而此时,另一边,同样有人心烦意乱。
大年初一,靳平洲没有归家,而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一夜了。
纪南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只觉得偌大的办公室冷的像是一个冰窖一样。
“靳少。”纪南说话时,已经尽量提前去想好每一句措辞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管怎麽说,都会踩在靳平洲的雷区上,“那件事查了这麽久,还是抓不到确切的物证。”
靳平洲冷着脸擡眸,尽管一言不发但还是极具压迫感。
纪南想了想,又说:“但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沈渡跟温小姐从长安俱乐部出去,而且……而且是沈渡抱着温小姐,从长安俱乐部出去。”
这不过是所谓目击证人的匆匆一瞥。
再加上男人将女人抱得很紧,女人身上搭着的西服将她遮的严严实实,就算被拍到可能也看不出脸。
“靳少,如果你真想让温小姐知道这件事的实情,你只需要告诉她那晚在四季酒店的人不是你,可能是沈渡,那肯定会引起她的猜忌,到时候她一定会去跟沈渡对质……”
靳平洲自嘲的笑了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怎麽知道,她知道那晚的人是沈渡後,就不会庆幸……那晚的人是他呢?”
纪南思绪顿了下。
脑子里一阵弯弯绕绕,花了好一阵的时间,才将靳平洲那句话给捋直。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靳平洲。
可是转念一想……那是沈渡。
温乔现在名义上的丈夫。
所以,靳平洲的话不无道理。
纪南现在心里没底,不知道靳平洲的下一步是什麽。
男人眼底猩红的眼像是染了血一般,他低着声音,喃喃自语道:“我到底要怎麽做,她……才会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