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生意就这样红火了半个月,这样的情况超出了迟鸟的想象。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客栈新开业便挣到了三十五两银子,这在以前迟鸟花了大半年经营客栈才能每月挣到这些银钱。
迟鸟当次月月初便把才思远和李达的工钱都涨到了每月五两。
在发完工钱後,三人总结这个月来客栈所遇到的问题,才思远说道:“现在客人太多了,我每天擦桌子刷碗忙不过来。”
李达也说道:“我也是这个情况,现在我做完菜,经常还要去给思远帮忙收拾。”
迟鸟也在前一段时间意识到了这个情况,她说道:“这个情况我也想过,明天我便开始招新夥计。”
次日,迟鸟在客栈门口贴了张纸,上面写着招一名新夥计
迟鸟贴出纸张第三天,一名穿着黄色襦裙,头绾百合鬓的女子走进屋内,她看到正在柜台算账的迟鸟,问道:“你就是老板?”
迟鸟擡起头,有些老练的招呼道:“来了,我就是老板,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封桃初出江湖有些紧张,说话变得有些磕磕巴巴:“你们这里…还招夥计吗?”
迟鸟立刻笑道:“自然是招的,姑娘,你名叫什麽,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
“我叫封桃,今年二十,家住永州。”
迟鸟觉得封桃条件合适,刚再开口,就见门口突然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锦衣绣袄,看上去四十几左右,另外一个则一身粗衣,看上去十几左右。
四十几岁的那个气喘吁吁,他看向封桃,说道:“你跟我回家去!”
封桃没想到叔叔一路追上了她,一改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语气泼辣的说道:“回去就要嫁给那个纨绔,我才不回去!”
她话说完,在大堂吃饭的客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她。
封景心道真是封桃败坏门风,丢人都丢到了外面了,但他此时着急抓封桃回去,也顾不上这许多:“明家公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他明家和咱们家一样家大业大,你嫁给他起码能过富贵日子。”
封桃呸了一口:“我不喜欢那个人,强扭的瓜不甜,还有,我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你不要再跟着我!”
她回过头,看向迟鸟,问道:“老板娘,你看我怎麽样?”
迟鸟心道封桃家中也太过豪横,乱点鸳鸯谱,非逼自家女子嫁给不中意的人,加上她本来也满意封桃,当场便说道:“你很合适,一会收拾收拾,我去帮你找间住房,今天由思远带你熟悉半天,你明天便开始正式做工吧,今天的工钱照常算你。”
才思远此时正倚靠在墙边,他听到了迟鸟的话,朝封桃挥了挥手:“我就是才思远。”
封景这时开了口:“呵,小桃,不是叔叔说你,就你这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能在江湖活下来吗,更别说做客栈夥计这种苦累活计,我劝你还是尽早死了心,跟叔叔回家去。”
封桃身上的钱已经花完,她知道封景就是想她活不下来就会跟他们回去,所以才跟了她这麽久。
为了主宰自己的人生,她必须要证明给他们看,她自己有这个能力,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後,他们才会彻底死心。
封桃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能做到!”
封景满不在意的看了旁边的小厮一眼,等着看封桃的好戏。
才思远见不惯封景的嘴脸,他走到封桃面前,说道:“我教你做夥计要做的事。”
他首先把封桃带到门口,到了门口时,封景和小厮不让路,迟鸟在门内悠悠说道:“耽误我做生意,我便把你们告到监市府,好好蹲几天大狱。”
“小丫头片子,你也就比我这侄女大几岁,你以为我怕你?”
封景嘴上逞强,脚下倒是乖乖的给才思远和封桃让了路。
才思远无视封景,他把封桃带到门口,说道:“如果客栈来了客人,我们便需要在门口招揽客人。”
他又把封桃带到後院庖屋:“这是李达,是客栈的厨子。”
封桃有些拘谨的朝李达一笑:“我是新来的夥计。”
李达擦下脸上的汗:“我是客栈的厨子,你有什麽事找我帮忙便是。”
才思远又说道:“平时李叔做完了饭,会放到竈台旁的木桌,我们需要记下每位客人点了什麽,然後分别给客人上菜,一开始你可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难免会有出错的时候,慢慢就会熟练起来。”
才思远又把封桃带到吃完饭的客人的桌前:“每位客人吃完饭後,我们要收拾碗筷,到後院庖屋最里面的水槽里洗完。”
封桃一一将才思远说的记下,想着这些事看起来也不复杂。
等到第二天,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