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序垂眸不语,将手轻轻压在心口上。
嘉画未注意到,只道:“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睡至半夜,嘉画被一阵低低咳声吵醒,便拨了帘子去瞧。
宋序背对着她侧躺着,毯子滑落在地,微微蜷缩起来。
嘉画本也有些睡不着,闭上眼脑中尽是她的“失控”,见状便索性下床走了过去。
宋序阖眼睡着,嘉画捡起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他大概睡得太沉了,没有被惊醒。
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嘉画摸摸他额头,果然有些发热的迹象,不由神色担忧。
本来今晚在宫里站在风口吹了许久,醉酒生热,刚才又那样受风,自然是容易着凉的。
不过这与她脱不了干系,人是她带进宫的,后来那一巴掌……她其实也有些后悔。
她接受不了的根本是自己的失控。
若非他一直让她唤“宋序”这个名字,她几乎已经将他当作了秦淮书……那气息太熟悉了。
不该是这样……
替身就是替身,她只可清醒着靠近,绝不能迷失着沉沦。
她爱的只是秦淮书,怎么会真的将他人当作他呢。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可她也想不明白,今晚为何她的心神险些失守,毕竟她绝不可能真的爱上秦淮书的影子。
偏偏在那意乱情迷的时刻,她就好像是天然地想靠近他,像很多很多次那样靠近……像靠近秦淮书一样靠近……
嘉画强压下脑海中的混乱。
暂时想不明白就先不去想。
她去取了伤药,挽起他的裤腿,给他没有痊愈的伤处重新上了药,才回去躺下。
在烛火阴影处,宋序幽幽睁开眼。
翌日。
她醒时宋序已不在寝殿。
“宋公子起得早,在园子里闲逛呢。”
和星进来伺候她洗漱。
“闲逛?”嘉画挑眉,“随他吧。”
“宋公子还说,他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了,郡主既不要他贴身伺候,他应该离开寝殿,免得影响郡主休息。”
“他说的?”嘉画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白玉簪的手一顿。
“是呢。”和星道,“我看这话有理,之前那几位也没与郡主同吃同睡的,不若将榻搬去外殿,这样既离得近,也不至于扰了郡主好梦。”
腿伤未愈却一大早闲逛,分明就是不想见她。
嘉画便也有
些赌气地将簪子往妆奁中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