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是看我的字看的犯困吧。”
嘉画弯腰将乌刀抱起来。
“只是昨夜没睡好。”
“你怎么总睡不好?……”嘉画说,“我晚上可不闹人。”
宋序手一顿:“……”
虽是无心,但的确闹人。
嘉画轻戳乌刀的胡须:“难道是猫闹你?”
“……是猫吧。”宋序不紧不慢地将文稿放到桌上,轻轻揉了揉左肩,“猫很调皮,喜欢赖在人身上。”
“那就不把它放进来了。”
嘉画将乌刀放到暖炉旁的小窝里,朝宋序伸出手,“起来小心些,右腿尽量不要用力。”
宋序自然地将手搭了上去,两人因此靠的很近。
嘉画身上淡淡的独特的香味入侵过来。
宋序扬起唇角,低头望着她笑。
这些日子,他已习惯并享受与她独处一室的感觉,并为之上瘾。
不能靠近的部分,就在梦里补偿。
嘉画自然看不见他那充满侵占欲的眼神,她扶着宋序到了榻旁,然后拿起祛疤膏。
“坐好,上药。”
宋序捉住她的手指,用指腹拂过:“新涂的蔻丹?冬日也有凤仙花么?”
“宫里有专门在暖阁里养凤仙花的人,供给娘娘公主们用,偶尔也会赏赐给命妇。”
嘉画的手指纤细修长,甲型十分好看,涂着蔻丹添了几分妖冶,但不衬她妩媚,倒是更绝艳。
“好看吗?”她眼睛弯弯的。
宋序没看指甲,只盯着她:“嗯,好看。”
他眸中的笑意清浅,倒映着嘉画的影子。
嘉画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并非第一次涂指甲,也曾问过秦淮书同样的问题。
秦淮书似乎每次都会敲敲她的额头,故意说:“不好看。”
她会扭头哼一声:“那你别看,我觉得好看就好了。”
秦淮书则摆摆手笑:“我不看,我不看。”
嘉画便咬牙切齿地追着他打闹。
可说着她涂蔻丹不好看的秦淮书,却会陪她一同去宫里花房选花色,还说南境花很多,四季常开,他会给她寻不同品类的花种来,让她每个指甲都涂一种颜色。
她一直知道他是觉得好看的,因为她做什么他都喜欢。
因此,宋序这样笑着回答“好看”时,她似乎听到的是秦淮书的另一个答案。
她睫毛颤了几下,如同她不稳的心境。
“……坐好,我给你上药。”
因伤在脸上,宋序便坐在榻上,仰着头看她,眼中始终氤氲着淡淡的笑意。
嘉画被他眼神盯得脸红,命令道:“闭眼。”
“嗯?”
“我叫你闭眼你就闭眼。”她手动遮挡住宋序的视线。
他低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