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王安霖问她:“公主,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她今日这一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徐涟儿直起身,望着他笑起来,“驸马不必明白,我知道你後面接近徐怀拈是为了替我找到证据,可怎麽会有证据呢?你这麽做只会把自己陷入苦境,你我夫妻几月,不说有多深的夫妻情义,但我希望你能平安。”
她深知王安霖已经惹怒那人。
为了保全他,她甘愿离去。
王安霖从她模糊的言语中辨明一点,“有人威胁你是不是?!”
以他的性命要挟。
怪他做事冲动不计後果。
“没有。”徐涟儿踉跄站起身,拂开他的手,“你不必多想,成亲那日你护我,我今日还给你。”
衆目之下她唯一的遮羞布,是王安霖给予她的。
她庆幸当初自己挑选的驸马是他,只可惜他们终究缘浅。
*
大公主被贬庶人的消息很快扩散。
皇帝为遮掩姊妹相残的丑闻,模糊事情,将八公主幽禁皇宫半年以示惩戒。
这个结局,算不上多好。
宋今站在檐下悠悠叹息。
破庙那夜,徐涟儿告诉她一个秘密。
她其实一直明白徐怀拈不是自愿毒害她的,而她弄得这出,亦是无奈之举。她已经别无他法,只能按照那人吩咐的去办,万幸最後的结局能由她掌控。
至于徐涟儿名下的那些铺子,全都归于王安霖手里。
为了弥补绑架她的事,徐涟儿在她袖口塞了一张纸条。
思及此,宋今捏紧手心里的纸条,回身朝崔怀寄的院子走去。
松软的细雪经过一夜,已然覆盖一层。
盛安入冬以来,还从未下过一场大雪。
近来气温急转直下,怕是有暴雪来临。
宋今裹着厚厚的大氅行走在游廊下,寒气无处不在,即便怀里抱着汤婆子,她仍旧感觉到冷。
指尖都冷得僵硬起来。
“侯爷……”
她将才穿过月洞门,冷不防瞧见庭院里的火盆。
赵管家笑嘻嘻朝她招手,“县主来盛安不过短短半年,经历实在坎坷,老奴便擅自做主弄了火盆给县主去去晦气。”
宋今看了眼一旁站定的崔怀寄。
显然少不了他的授意。
仔细想想,她确实挺倒霉的。
宋今提起裙摆,跨过火盆,“多谢赵叔,多谢侯爷。”
崔怀寄挑眉:“宋小娘子何以谢本侯?”
宋今弯眉,眼睛亮的仿若星河:“侯爷昨夜救了我啊!”
崔怀寄不言,转身进了屋子。
[惯会说些甜言蜜语。]
宋今小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