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涟儿双眼泛红,身上只穿了单薄的衣物,屋外的冷风骤然吹进来,冻得她一哆嗦。
王安霖忙不地合上门,擡手解下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
语气责怪。
“都说了天冷别穿那麽单薄,手心都是冷的。”
他放下红油抄手,将徐涟儿的手握在手心里,低头呵出热气,便揣进胸口。
“为何不高兴?同我说说?”
徐涟儿吸了吸鼻子,瓮声道:“安霖,你会不会嫌弃我……嫌弃我不能给你带来权势。”
毕竟她是公主中最不受皇帝宠爱的那一个。
王安霖不厌其烦将那重复数遍的话再次说出来,“我王安霖不是势利之人,能娶到公主,是我的福气,公主也切莫在贬低自己。”
“在我心中,公主一直都很耀眼。”
徐涟儿想到白日看到的那一幕,心口酸涩,“比我耀眼的人如此之多,你又如何能确定不会入你的心?三妻四妾乃寻常……”
“抄手要冷了。”王安霖垂眸打断她,牵着她坐下,“涟儿快尝尝,我排了许久才买到的。”
徐涟儿怔然,竟是连话也不愿意听她说完吗?
她默然一笑,低头吃起红油抄手。
“好吃吗?”王安霖问。
“好吃。”
徐涟儿眨眼,一滴泪落进红油里,转瞬了无踪迹。
*
与此同时,侯府。
同样下值回来,听到宋今在等他。
崔怀寄眉眼间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
时桉要去给他提灯,反被他催促回去歇着。
自个儿提着灯去了宋今院子。
“姩姩怎麽还不歇下?”
宋今的屋子装了地暖。
甫一踏进来,崔怀寄便感觉周身犹如火团包裹,立时解开大氅。
宋今歪头盯着他,“早上大皇子来找我,侯爷应该知道吧?我想问问侯爷,如今盛安是个什麽局势,好叫我之後的路走的稳妥些。”
[竟是为了这事吗?]
崔怀寄显然很失望,“你要做的,便是哪边都不帮,管好摘月楼的生意即可。”
稍顿片刻,他叹了口气。
[陛下身子每况愈下,阿姐怀疑有人下毒,此事还是别叫姩姩知道的为好。]
“还有一事,太子要我彻查杨朝雪小産一事,姩姩以为该如何?”
宋今尚沉浸在他说的皇帝中毒的事。
【陛下中毒,凶手估摸着就在几位皇子里。前世夺嫡之争惨烈,这件事曾被史书记载,似乎是徐南珩揭露的……】
“姩姩?”
崔怀寄眸光微闪。
她怎麽知道陛下中毒的……
宋今回神,脑中飞速思考,“太子要查,侯爷查便是。杨朝雪腹中是谁的孩子,太子也该知情,指不定侯爷能帮太子认清枕边人。”
没了徐观临的宠爱,杨朝雪在东宫的地位必会一落千丈。
崔怀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根本没提过陛下中毒,纵使宋今再如何能知晓未来,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麽。
漫不经心掀眸看着又在出神的某人。
崔怀寄眸子微眯。
[姩姩觉得,陛下中毒的事会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