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小娘子,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在,仿佛源自血脉里的情感。
犹豫了下,道:“那有劳崔郎君带我们走一趟。”
崔怀寄这才满意点头,带他们去宋今的院子。
少顷,一群人在月洞门下遇见青雾。
崔怀寄看见她怀里抱着的药箱,微微拧眉,不动声色观察李慕意。
“青雾,怎麽回事?”
青雾似被府衙的人吓住,哆哆嗦嗦开口:“娘丶娘子方才在院中练剑,不慎划伤了胳膊……”
崔怀寄面色大变,顾不上身後跟着的一群人,大步流星冲进屋子里。
“姩姩!”
屋内血腥味弥漫,桌上的水盆里满是带血的布条,院子里还有一地的血污。
崔怀寄心脏一抽,无论那血是不是宋今的,都叫他心里咯噔。
“怎麽这麽不小心?”
李慕意吩咐其他人搜查院子,自个儿走进屋里,查看一圈後走到床榻前。
看着崔怀寄心疼的为自己的未婚妻包扎伤口。
李慕意蹙眉:“宋小娘子伤的严重麽?”
习武之人嗅觉总是灵敏的。
他能闻出屋内的血腥味很浓,方才在门口的水盆里也看见带血的布条,胳膊上被剑划伤,却能如此。
宋今知道这些人警惕心高,没那麽好糊弄。
“劳提辖大人费心,怪我自己要强非要练剑。”她歉疚的低下脑袋,小声和崔怀寄说,“扶季,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嘛~”
崔怀寄终于如愿以偿在她口中听到“扶季”二字。
如果没有眼下这番情形,他或许会更高兴。
心疼的帮她包扎好伤口。
“下次要练剑,不要偷偷摸摸的,我还能真拦着你不成?”
宋今吐了吐舌头,俏皮道:“知道啦,扶季。”
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杵在一旁的李慕意看得着实不好意思,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手下也搜查过後,便道了歉带人离开宅院。
崔怀寄面无表情关上门。
“你藏了什麽人?”
宋今掀开被褥,急忙让青雾过来给她处理伤口。
指着床上的人,道:“侯爷有印象吧?也是那夜在客栈的小娘子。”
今夜潜入宅院挟持她的,正是昨夜客栈里的绛紫色劲装小娘子。
她方才都听到了,这小娘子是客栈的杀人凶手,虽然不知道为何要杀那人,但宋今直觉得救下她。
“那人是知府的表亲,这小娘子既然要杀他,想必清楚不少事,侯爷不妨等她清醒过来问问?”
眼下要调查绥州内的事情,这个小娘子确实是个突破口。
崔怀寄颔首,叫来时桉去找个大夫回来。
“你的手又是什麽回事?”
宋今眼神开始飘散。
崔怀寄脸色微沉,“真是你自己划伤的?”
[小狸奴不是最怕疼的吗?]
宋今咳了一声,她确实很怕疼的。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想那麽多,不弄点伤出来,遮掩不过去。”
崔怀寄内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掰过她的脑袋迫使她正视自己。
宋今听到他说:
“下次不许再把自己弄伤了,为了谁也不行,哪怕是我,记住了。”
宋今眨眨眼,他眼中的担忧和自责不似作假。
崔怀寄是真的在担心她。
心口暖洋洋的。
宋今盯住他双眼,一字一句承诺:“好,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