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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拍卖会七 深入核心（第2页）

莫文慧饶有兴趣地看着沈安言：“你是说，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完成这件作品？”

沈安言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没错。周默已经失去了一切，他的理想丶他的作品丶他的爱人。现在，他只剩下自己的生命可以奉献给艺术。他会在艺术展上，以最惊心动魄的方式，将自己变成那件终极艺术品。”

莫文慧静静听完後站起身，优雅地踱步到房间一角的画架前，轻轻掀开蒙在画布上的白布。

“安言，你看看这幅画。”

沈安言走近，只见画布上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体解剖图。每一根血管丶每一块肌肉都被精细地描绘出来。但最令人震撼的是，那具身体的胸腔是敞开的，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

“这是……”沈安言屏住呼吸。

“这是你潜意识里周默的最後杰作啊，亲爱的。”莫文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骄傲，“一个活体解剖的艺术品。你看，那颗跳动的心脏，是不是很美？”

沈安言盯着那幅画，感到一阵眩晕。她不得不承认，那颗跳动的心脏确实美得令人心悸。每一次搏动都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顽强，艺术与生命在这一刻完美融合。

“这太疯狂了。”沈安言喃喃道，却无法移开视线。

莫文慧轻笑一声：“亲爱的，艺术本就是疯狂的。周默只是将这种疯狂推向了极致。你不觉得这才是最纯粹的艺术表达吗？”

沈安言眉心紧蹙，嘴唇有些颤抖：“不，莫文慧。这不是艺术，这是犯罪。无论周默的初衷有多麽崇高，他的行为都已经越过了法律和道德的底线。”

“哦？”莫文慧挑了挑眉，“那你为什麽还在这里与我讨论？为什麽不立即去阻止他？”

沈安言沉默了。她知道莫文慧说中了她内心的矛盾。作为一个执法者，她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但作为一个曾经迷失在艺术与疯狂边缘的人，她忍不住被周默的“作品”吸引。

“因为我需要理解他，”沈安言最终说道，“只有真正理解了周默的思维，我们才能阻止这场悲剧。”

莫文慧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亲爱的。那麽让我们继续探讨。你觉得周默会如何完成这件‘终极艺术品’？”

沈安言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黑暗中飞舞。她仿佛看到了周默站在艺术展的中央，周围是无数震惊的面孔。他手持手术刀，眼神中带着绝望和决绝。

“他……他会在衆目睽睽之下，开始解剖自己。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就像他曾经创作雕塑时那样。他会一边切开自己的身体，一边讲述那些被掩埋的真相。那些被剽窃的作品，那些被扼杀的梦想，都会随着他的鲜血一起流淌出来。”

莫文慧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亲爱的。”

“当他的胸腔被完全打开，露出那颗跳动的心脏时，整个艺术界都会为之震撼。”沈安言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那一刻，所有人都会明白，真正的艺术不是那些挂在墙上的名画，不是那些摆在展台上的雕塑。真正的艺术，是艺术家为之付出生命的信仰。”

“而周默，”沈安言睁开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会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成为他一直追求的那件完美艺术品。”

莫文慧微微勾起嘴角：“精彩，亲爱的。你对周默的洞察力令人赞叹。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这场‘表演’可能不仅仅是周默一个人的独角戏？”

沈安言猛然擡头，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周默可能有同谋？”

莫文慧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亲爱的，你要知道，在艺术界，即便是最孤独的艺术家，也会有欣赏者丶支持者，甚至是共谋者。”

沈安言顿时陷入沉思，莫文慧的话让她意识到案件可能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她开始在脑海中梳理那些被剽窃的艺术家们的命运。

“你说得对，莫文慧。周默不可能独自完成这麽庞大的计划。那些被剽窃的艺术家们，他们可能就是周默最忠实的支持者。”

莫文慧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想想看，那些被童伟和艺术界毁掉梦想的年轻人。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放弃了艺术，但内心的怨恨和不甘却从未消失。当周默找到他们，向他们展示这个‘复仇计划’时，他们会如何选择？”

沈安言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可能会全力支持周默。有些人可能提供资金，有些人可能帮助收集证据，还有些人可能在暗中为周默打掩护。”

“而林静，”沈安言突然停下脚步，“她可能是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作为整形医生，她不仅帮助周默重塑了容貌，还可能为他提供了医学上的支持。那些精湛的防腐技术，那些精确的解剖知识，很可能都来自林静。”

莫文慧赞许地点点头：“没错，亲爱的。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场‘终极艺术”不仅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一群被伤害过的灵魂共同编织的悲壮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