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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馀波三 正义与邪恶的界限（第2页）

张家玮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口气：“安言，你真的以为世界运作那麽简单吗？有时候，为了更大的利益，有时候，为了维持平衡，我们需要借用一些看似‘邪恶’的力量。”

“张探长，你的意思是，莫文慧的存在是必要的？”沈安言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安言。”张家玮的眼神在後视镜中变得锐利，“你知道黑弥撒吗？”

沈安言心中一震，她当然知道黑弥撒。那是一个早年间臭名昭着的国际恐怖组织，以其极端的意识形态和残忍的手段闻名于世。

“张探长，你是说莫文慧和黑弥撒有关系吗？”沈安言谨慎地问道。

张家玮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只是有关系，安言。莫文慧就是黑弥撒的核心。她成功地将这个极端组织转变成了一个可控的存在。现在莫文慧死了，这个组织极有可能失控。”

沈安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家玮。她感到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所以，你们一直在利用莫文慧？”沈安言努力保持冷静，“你们让她存在，是为了控制那些潜在的极端分子？”

张家玮摇摇头：“利用谈不上，更像是合作。五年前追捕莫文慧，我们损失惨重，最终意识到纯粹的压制并不能解决问题。相反，我们需要一个可控的‘敌人’，来平衡整个社会的秩序。莫文慧存在期间，全国整体的犯罪率是下降的，国际上的犯罪势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削弱，她那些以暴制暴的手段，某种意义上清除了法律制裁不了的漏网之鱼。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了五年，直到你们这次的荷兰之行，踩到了她的雷区。”

沈安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莫文慧的存在竟然是中央调查局默许的，这完全颠覆了她对正义和秩序的认知。

“那麽，”沈安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带我们去哪里？是要杀人灭口吗？”

张家玮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杀人灭口？安言，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们需要的是那份名单，和你们的沉默。”

“张探长，”沈安言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你说需要那份名单和我们的沉默。但你怎麽能确保我们会保持沉默呢？”

张家玮通过後视镜瞥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安言，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有些真相一旦公开，将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动荡。国际战争丶社会崩溃，这些都不是夸张的说法，况且就算我们不阻止你，也有的是人会阻止你们，一旦公开，你们两个将会被整个社会体系抹杀。而且冰语，你父母的家族企业，也会受到某些特殊势力的影响。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做正义的蠢蛋……”

沈安言沉默了，她的思绪飘回了莫文慧给她的警告。她突然意识到，莫文慧所说的“不要让过度正义害了你”可能就是在暗示这一切。她的馀光看向胡冰语，对方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显然也被张家玮这番威胁的忠告，给震撼到了……

“张探长，”沈安言缓缓开口，“如果我们同意交出名单并保持沉默，你们能保证什麽？”

张家玮轻轻点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安言，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和冰语的安全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你们可以继续在SOI工作，就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会确保那些潜在的威胁被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张探长，”沈安言深吸一口气，“假设我们同意你的条件，你能否告诉我们，这些年来你们是如何控制莫文慧的？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人操控的人。”

张家玮轻笑一声：“不愧是沈安言，一针见血。没错，莫文慧确实不是那种容易被操控的人。但每个人都有弱点，而莫文慧的弱点就是方小姐。”

沈安言心中一震，她想起了方沁和莫文慧之间复杂的情感关系。

“所以，方沁的车祸……”沈安言欲言又止。

张家玮点了点头：“你猜得没错。方沁的车祸并非意外，但也不是我们策划的。那是Megan擅作主张的行动，不过让我们看到了一种可能性。我们发现，只要控制住方沁，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影响莫文慧的行为。”

沈安言不禁回想起莫文慧给她的警告，尤其是关于Megan的部分。她试探性地问道：“张探长，那麽Megan呢？莫文慧特别提醒我要小心她。”

张家顿时眉头紧锁：“Megan她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莫文慧曾经将她视为最得力的助手，但也正因如此，她比任何人都了解Megan的危险性。”

沈安言注意到张家玮的语气变化，追问道：“张探长，Megan到底有多危险？”

张家玮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组织语言：“Megan原本是我们派去卧底的特工，但她在莫文慧那里待得太久，已经完全被同化了。更糟糕的是，她继承了莫文慧的思想，却没有莫文慧的原则和底线。”

“那麽，现在莫文慧死亡了，Megan岂不是成了一个定时炸弹？”沈安言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家玮的眼神变得异常严肃：“没错，Megan现在确实是个定时炸弹。莫文慧是唯一能够控制她的人。现在失去莫文慧的约束，Megan很可能会失控。这也是我们急需那份名单的原因之一。”

沈安言陷入了沉思。她意识到，自己面临的局面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一方面，她深知公布这份名单可能引发的巨大社会动荡；另一方面，她又难以接受这种“以恶制恶”的平衡理论。

“张*探长，”沈安言缓缓开口，“如果我们交出名单，你们真的能控制住局面吗？尤其是Megan这样的不确定因素。”

张家玮沉默了片刻，才沉重地说道：“老实说，我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Megan是个变数，她的行为模式难以预测。但至少，有了名单，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提前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