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阿月玉佩所谓何意?定情信物?
阿月收下了玉佩,代表她同意了?
她迫不及待跑去找杜雨莹,是为了和好姐妹分享自己喜悦吗?
季书闲带着满头疑虑回到书房。
燃了一炉沉水香,泡了一壶庐山云雾茶,他坐到书案前,奋笔疾书。
写完,将纸条卷成小小一卷。他对着窗户用力一吹,很快飞来一只信鸽。
信鸽带着他的信笺飞向了远方。
回京以来,季书闲一直韬光养晦,按兵不动。他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了。
即使是这样照样无法打消天子的猜忌,眼下大梁使团尚在京城,陛下竟迫不及待对他动手了。还连累到了季书源和阮弦。
既然忍没用,那又何必再忍。
屋内香气四溢,季书闲随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
《天象纪要》,历朝历代钦天监所着,收录了各种极端天象。
一翻开封面,季书闲发现书里记满了批注,字体娟秀,尤为熟悉。
他的书房温凛月时常光顾,小妮子总喜欢从他的书架上找书看。她看书杂,不论是文史地理,还是算数推演,她来者不拒。
他一页页翻过去,将她留在书里的批注认真看了一遍。
书里有一章提到天狗食月,描述得神乎其神。
小丫头在地下批注:骗人的。
当真是简单粗暴。
他都不免被她逗笑。
午膳只季书闲一人用膳,一大桌子的菜肴。
梁叔见他面露不悦,忙不叠道:“王妃说想在房里用膳,老奴差人送过去了。”
季书闲坐在主座,不紧不慢开口:“吩咐厨房少上几个菜,上这麽多未免浪费。”
梁叔默了默,答应下来。
少了小妮子在耳畔叽叽喳喳,席间委实冷清。
季书闲一人用膳,只听得到碗筷相互碰撞发出的细微声响。
一大桌子美味佳肴,他却食之无味。
他搁下筷子,冷声吩咐:“撤了吧!”
梁叔见季书闲都没怎麽动筷子,忍不住问:“王爷,可是今日饭菜不可口?”
季书闲转了转指间的白玉扳指,慢悠悠道:“莱色不错,是本王没什麽胃口。”
梁叔以为季书闲是担心季书源和阮弦夫妇,毕竟王爷从祁王府回来就一直脸色不佳,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劝慰道:“王爷不必忧心,祁王爷和祁王妃得上天眷顾,定会转危为安的。”
季书闲:“有和太医在,本王倒是不担心这个。”
梁叔:“既是如此,王爷何以这般忧虑?”
他赫然擡眼,“本王忧虑?”
梁叔点点头,“可全写脸上了。”
季书闲:“……”
他当场怔住,一个小小的太医院学徒竟然有这麽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