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月笑着说:“七弟妹说笑了,王爷娶了我才是娶了个大麻烦。”
若非因为她,季书闲堂堂北境战神,也不至于被困在这上京城,行动受限。
阮弦:“五嫂,这只是暂时的,你和五哥的好日子还在後头。你相信我,我的直觉很准的,你和五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凛月:“……”
这话就说得有些夸张了啊!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观季书闲,这人倒是沉静如常,宠辱不惊。
“阿月!”几人说话间,一道清脆娇软的女声突兀地横。插进来,打断衆人的话题。
温凛月下意识扭头,几步之外嘉宁公主锦衣华服,顶着金灿灿的头饰兴奋地朝她跑来。
知道这对昔日的好姐妹有话要说,季书源和阮弦等人都自发退开了。
祁王爷揽着媳妇儿的肩膀走到一旁,去见其他皇室成员。
季书源忍不住说:“阿弦,平日里也没见你这麽会说话。今个儿是怎麽了,将五嫂夸得都脸红了。”
阮弦轻哼一声,说:“你真当那是场面话啊,那二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何出此言?”
阮弦煞有其事道:“就是一种直觉,有的人只要站在一起,你就觉得他们般配,说不出的和谐。像是天赐的姻缘,这辈子就该在一起。就像五哥五嫂那样的。”
季书源听得直皱眉,“怎麽说得神神叨叨的。”
阮弦:“都说大梁二公主苦恋五哥多年。要说美貌,这世间没几个女人能出其右。要说文韬武略和治世之道,就是很多男子都远不如这位二公主。可她就是不配五哥。姻缘天定,强求不得。”
——
“陛下到!”
皇帝一身明黄龙袍现身,不怒自威。身侧跟着雍容华贵的杨皇後,华丽玄色礼服傍身,裙摆金灿灿的拖了一地。
衆人有序入座,宫宴开始。
说来也凑巧,季书闲和温凛月的对面正好坐着梁舒云。
温凛月总是时不时就承接到这位二公主别有深意的目光。
她掐了掐自己掌心,让自己打起十二分精神。今日还有大事要做,她不能大意。
季书闲于衣袖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柔声安抚:“别怕阿月。”
温凛月的内心蓦地被人注入一股力量,她的一颗心定了。
不论发生什麽事,她还有季书闲。他始终都是她的後盾,她可以无条件信任于他。
昭和殿内歌舞升平,一派和谐。
外宾来访,为显诚意,进献一些稀世珍宝是免不了的。
此番大梁使团擡了两大箱宝物来,其中以一副御制的暖玉棋最为名贵。
暖玉棋,顾名思义,由大梁境内一种昂贵稀缺的暖玉所制。
一般玉石触感温凉,可此玉摸起来却如同怀抱暖炉一般,暖热至极。且其质地温润,晶莹剔透,玉石颜色会随着外界气温的变化而变化。春夏之际温暖,玉石则为暖白色。秋冬季节寒凉,玉石会自发变成青碧色。
物以稀为贵,暖玉一两值千金。一副围棋共计361枚棋子,皆由暖玉所制,其价值不言而喻。
梁舒云立于大殿中央,朗声道:“皇帝陛下,听闻贵国以棋道着称,不论是耄耋老朽,还是黄口小儿皆会弈棋,棋艺高超者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当数棋圣温长河最为厉害,打遍天下无敌手。本公主不才,略懂皮毛,不知能否请温先生指点一二?”
此话一出,偌大的昭和殿当即陷入某种诡异的静默。
棋圣温长河的名声不止在大靖响彻一方,更是闻名天下,各国皆知。
大梁人不可能不知道温长河已逝。此番故意提及,分明是在发难。
皇帝手握金樽,声线沉沉的,透着威严,“二公主有所不知,那温长河因贪墨陇西赈灾银,于狱中畏罪自尽。现如今我大靖早已无棋圣,二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大梁的一位年轻使臣及时接话:“皇帝陛下,棋圣没了,可棋圣之女还在。何不让温家小姐出面同二公主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