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公开处刑呀!
前面夸了一大通,後面冷不丁赏了一巴掌。
想不到这位裕王妃睚眦必报得很。你胆敢嘲笑我礼部官员怂,我就公开处刑你豢养男宠。比狠,谁怕谁啊!
礼部官员和围观的百姓们心里直叫好,就差没当场欢呼雀跃了。
好啊,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梁舒云面色大变,就知道不能小瞧这小妮子。能当裕王妃的,又岂会是凡夫俗子。
她故意看了一眼对面的季书闲,朝温凛t月冷冷一笑,“裕王妃年纪小,想来眼神该特别好使。你不觉得本宫这群小跟班们有着面熟吗?”
面熟?
哪儿面熟了?
温凛月擡眸,下意识就看向那群少年。他们着统一的月白长衫,玉冠束发,文雅清秀,斯文温润。
再看看身侧的季书闲。一身玄衣,气质超凡绝尘,宛若谪仙。
衣着像,身高像,气质像,有人脸型像,鼻子像,有人眼睛像,还有人嘴巴耳朵相像……
电光石火之间,她整明白了。
这些男宠们可不就是季书闲翻版麽!
原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这位二公主是真的苦恋季书闲多年。连府中的男宠都是照着季书闲的模样找的。
好家夥,此等隐私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分明就是有组织,有预谋,故意破坏她和季书闲的“夫妻感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舒云见刺激到了温凛月,悠悠道:“小王妃似乎挺羡慕本宫有这麽多小跟班,不如本宫跟王妃换换?”
温凛月握紧了男人的大手,皮笑肉不笑,“不知二公主可听过狸猫换太子的典故?”
梁舒云点头,“自然听过。”
她笑得特灿烂,“我都有太子了,谁还稀罕狸猫呀!正班就是正版,再多的西贝货也无济于事。”
梁舒云:“……”
“你!”梁舒云气极。
季书闲全程观战,不为所动。眼瞧着场面快失控了,他才适时出来打圆场,“二公主息怒,王妃年岁尚小,性子又顽劣。若是言语之中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说着这些话,手却没松开,一直紧紧握住温凛月。
温凛月同梁舒云是一轮的年龄差。
她跟季书闲同样也是一轮的年龄差。
照理这两人站在一起该突兀才对。
可不知为何,他们比肩而立却出奇的和谐。
梁舒云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季书闲刚刚是那麽自然从容地牵起了小王妃的手,好像做过千万遍。
而温凛月也任由他握着,丝毫看不出忸怩和不适。
年初季书闲成婚的消息不仅在大靖轰动一时,在大梁皇族间也引起了广泛关注。有关这位裕王妃的身家背景传出了各种版本。
梁舒云私下特意派暗卫去调查过。得知这二位的婚事源于大靖皇帝的一场阴谋。他是不得已才娶了故友之女。
既然是被迫成亲,那便是一对逢场作戏,貌合神离的夫妻。
可是如今看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怎麽好像不太对呢?
莫非假戏真做了?
梁舒云满头思绪,一时间都忘记生气了。
季书闲给张尚书使了个眼色。
张尚书会意,做了个“请”的手势,朝着梁舒云温声道:“陛下还在宫里等着见二公主,请公主随本官入宫。”
二公主敛起神色,在一大群婢女男宠的簇拥之下浩浩荡荡地进了城门。
望着二公主远去的背影,温凛月无奈地摇了摇脑袋。看来这梁子是正式结下了。
她从季书闲大掌中解救出自己的手,松了松筋骨,觑一眼身侧人,冷不丁开口:“王爷,隔岸观火的感觉如何呀?”
季书闲负手而立,因为处在风口,风力很大,衣裳乱舞。
男人赫然一笑,心情松快,“还不错。”
温凛月鼓起两腮,恶狠狠道:“王爷您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喊下城楼面对二公主,故作恩爱,挑起二公主对她的敌意,激怒对方。从而让她得罪对方,将梁子结下。
“咱们阿月就是聪明。”季书闲面露赞赏,“你今日若不开罪二公主,明日又该如何激她与你对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