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月从贵妃榻上起身,施施然道:“伺候我更衣吧。”
她摩拳擦掌,内心免不了激动。长这麽大还是头一次去这种美女扎堆的地方,好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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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闲接连几天都没睡好,腰酸背痛的。
这书房真心不好睡,谁睡谁苦逼。
为了剥离掉脑子里那些旖旎的画面,他必须同温凛月拉开距离,这书房不睡也得睡。
可怜他的小身板,也忒受罪了点!
也不知道这书房还要睡多久,裕王爷有点愁呀!
温凛月最近几天一直都将自己关在房里研究棋谱,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都有些魔怔了。连午膳晚膳都是送进房里的。
蓝画蓝衣两个丫鬟私下里担心得不行,生怕王妃下棋下傻了。
季书闲和她也没能打上照面,相安无事。
晚上约了季书源谈事。天一黑,他便出了门。
祁王妃又双叒叕回娘家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和夫君吵架,而是祖母病重,她回苏州娘家探病去了。
祁王妃前脚刚走,祁王爷後脚就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平日里没敢逛的花街柳巷立刻就安排上了。
他和季书闲约在了醉红楼。
醉红楼是上京城鼎鼎有名的歌舞坊,里面的姑娘个个美得塞天仙。
醉红楼最近新来了一位头牌画鱼姑娘。据说有沉鱼落雁之姿,弹得一手好箜篌,引得无数有钱人一掷千金。
季书源这家夥被母老虎压榨了这麽久,如今俨然是脱了紧箍咒的泼猴,哪儿热闹往哪儿钻。
听说醉红楼有这麽一个美人,祁王爷怎麽着也得去会会这位头牌。
季书闲对这些烟花之地无感,既不讨厌,也不热衷。过去也不是没去过,只为逢场作戏。
季书源定这麽个地儿也有好处,能避人耳目。
他到的时候,季书源已经将头牌安排在了包房。
缠绵婉转的琴音自屋内传出,如泣如诉,不绝如缕。
他随意听了那麽一耳朵,倒是弹得不错。
推门而入,屋内两个年轻的男子围桌而坐,一人红衣,一人紫衣。都是清俊文雅,世间难得的好容颜。
“五哥,秋寒兄都等你半天了,就你磨磨蹭蹭的。”季书源一身红衣,手中端着酒杯,面容在灯火下摇摇晃晃。
同季书源对坐的紫衣男子霍然起身,朝季书闲行礼,“见过王爷。”
这人不是旁人,而是庐陵温氏温道然长子温秋寒。
季书闲:“秋寒兄不必多礼。”
“王爷大婚,秋寒本该亲自前来道贺,但奈何前阵子家中出了点状况,实在无暇分身,还望王爷见谅。”
“秋寒兄言重了。你我多年挚交,不必在意这些细节。阿月一事,承蒙令尊成全,本王感激不尽。”
季书源笑道:“如此说来秋寒兄还是五哥你的大舅子,都是一家人。”
温秋寒:“只可惜我这个名义上的大舅子连妹子都没见过。”
季书源瞅瞅兄长的脸色,高深一笑,“咱们这位小王妃可是个秒人,秋寒兄若是见过,一定会喜欢的。”
温秋寒被勾起了兴致,“祁王爷如此一说,在下便更好奇了。”
提到温凛月,季书闲的面部线条不由柔和许多,“改日有机会,本王便将阿月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