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许久,还是严靖沉先开了口。
他很清楚,以洛锦书执拗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服软的。
如果有一个人要先低头,那一定是他。
有什麽关系呢?
只是开口破冰,说两句话而已,洛锦书心软,肯定不会晾着他。
果然,他一叹气,洛锦书的目光就追了过来。
男人坐在洛锦书的床边,左手牵过青年右手指尖,委屈地瞟了洛锦书一眼:“手上有针还乱动……你看,痛吧。”
洛锦书冷着脸,仍是一句软话不肯说,只是微微挪了挪视线,正对上严靖沉认真的眼神。
黑色的眼眸对上绿色的瞳孔,双方的眼里都只有对方。
“洛锦书。”严靖沉凑近青年,双手抵在病床上,“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洛锦书抿紧嘴唇,怒意未减,直直瞪着严靖沉:“还不是你刚才非要……”
“我喜欢你,想亲你。”严靖沉趴在洛锦书的腿上,闻着空气里乌木沉香的香气,“亲亲自己的老婆也不行吗?”
洛锦书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严靖沉讲的是没错。
每一次严靖沉的靠近,洛锦书都没什麽抗拒的想法,以至于他们才结婚这几个月,亲密的次数都要超过洛锦书和闻籍那几年了。
洛锦书无奈又不忍。
无奈于严靖沉的死缠烂打,不忍严靖沉被自己拒绝後闪闪发亮的绿眸。
从他们的第一次开始,严靖沉就仿佛被打通了恩爱缠绵的任督二脉,每次都以他的意志和舒服优先。
连洛锦书这样冷情冷心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陷入严靖沉的热情里无法自拔。
“是,你没错,错的是我。”
洛锦书说不出什麽好听话,干脆直接摆烂。
严靖沉听得火冒三丈,可能怎麽办,洛锦书一向是这个性子,难道他不知道吗?
相反,严靖沉就是喜欢洛锦书这样的性格。
他爱得不行,甚至还想把脸凑过去跟洛锦书贴贴,哪怕得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也行。
“不准说这种话。”严靖沉在洛锦书的嘴唇前竖起一根手指,“什麽叫都是你的错,?住院的人是你,痛苦的人也是你,你都这样子了,难道我就没错?”
他的手轻轻抚摸洛锦书的发丝,慢慢往下,揉搓青年柔软红润的耳垂。
“我只是不想被你蒙在鼓里,洛锦书,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麽。”
洛锦书擡眸看向严靖沉,眼里是掩不去的慌乱。
严靖沉的眸光暗了暗:“那家咖啡馆的位置,还挺巧的。”
他观察着洛锦书脸上的微表情,刻意放低声音:“严庄雄最近,常去咖啡馆对面的茶叶店。”
“够了。”
洛锦书低下头,捂住双耳:“我不想再听了。”
“锦书……”
严靖沉伸手,想要触碰洛锦书的手,看到青年那重新扎针,青青紫紫的手背,顿时卸力放手。
“严靖沉,我没办法告诉你。”洛锦书爬到严靖沉面前,卑微地抓住他的手,“求求你,别去查了。”
青年颤抖的声音让人心疼。
严靖沉护住洛锦书的腰,怕他从床上摔下去。
“求求你。”洛锦书把脸埋进严靖沉手心。
干燥的掌心突然湿润,那是洛锦书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