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露营地,因为冬天太冷,只提供木屋民宿给顾客居住。
洛锦书没有问严靖沉在哪,他就等在门口,等着严靖沉能从哪一间房里出来,抱一抱他。
七点丶八点丶九点……
他饿到胃痉挛,冷到浑身发抖,也没有见到那个说爱自己的人。
那封“信”被他攥在手里,雨雪打湿了素描纸,洛锦书紧张地把纸摊开,却发现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晰了。
他听见好多人在民宿里欢笑的声音,却唯独没有听见严靖沉的声音。
他站在堆雪的广场,心想,也许真的是弄错了。
那只是一个无羁的玩笑。
只是他认真了。
路过的两个女生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广场上被冻得跟雪人一般的洛锦书。
她们互相挽着手臂,在雪中窃窃私语。
“严靖沉怎麽先走了?”
“听说他在国外有个小青梅,崔信然说是这几天生日,你说是不是给人家过生日去了?”
“啊——我还想跟他告白呢!”
“你别想了,没听说吗?这几天想跟他告白的都被他拒绝了。”
“人家可是公子哥,怎麽会跟我们这种普通人在一起呢?”
那天的雪下得真大啊。
洛锦书记得自己慢慢走了很久才走到山脚下。
手机不停地在震动。
他颤抖地拿出来,居然是严靖沉。
[严靖沉:洛锦书,什麽情况?]
[严靖沉:说好你来找我的呢?]
[严靖沉:洛锦书!]
“明明是你骗了我,还要继续骗我吗?”
这夜太冷,落下的泪也要凝结成冰。
“锦书。”
男人的呼唤从街边越过车流,传入洛锦书的耳中。
他仰起头,预想中那个笑嘻嘻没个正形的男人没有出现。
是闻籍。
闻籍跨过斑马线,冲到洛锦书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别再想严哥了,他骗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自此,严靖沉出国留学,京大的同学们只知道,洛锦书的身边,永远跟着一个闻籍。
没人知道,曾经有那麽一段时间,在洛锦书的身边,有一个叫严靖沉的人出现过。
*
“你确定,当年,真的是他骗了我吗?”
时移世易,七年过去,洛锦书坐在病床上,一字一顿地询问闻籍。
而他的丈夫,却面色惨白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