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忙的公务。
繁忙的公务。
将一天24小时拆分到以秒计算,以此来填充麻木的神经丶空缺的灵魂。
有多久没有缓一口气,慕声不记得。
从飞船上下来,已经是一周後的月底。
多恩的雨下到津海。
保镖走在他身後,黑色打伞严密地遮住他的身体,雨雾随风飘散。
在他登下飞船的最後一节台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丶恍惚的声音——
“主人。”
慕声擡起眼眸。
视线尽头是被雨淋湿的丶湿透的周烛。
他的眼神有一丝颤。抖,呼吸里满是寒意。
因分别以後第一次看到他丶突然地看到他,看到他狼狈丶茫然丶无措丶且破碎的模样。因听到他第一次在公衆场合称呼他“主人”,在他们已经没有主从关系以後,却这样带着庞大的决绝和义无反顾地喊他“主人”。
周烛浑身都在抖,也许是因为雨,也许是因为终于见到了慕声。
他的步伐都是紧张的丶小心翼翼的,但每一步都很坚定,走到慕声眼前,不顾一切地跪下,如往常那般,跪姿标准。
慕声的眼神恢复平静,薄唇崩出一点弧度,带着礼貌而疏离的语气说道:“你应该称呼我少爷,周先生。”
“主人丶”周烛的眼泪混杂在雨水里,但眼眸里的绝望和悲伤却无法令人忽视,“主人,您不能这样……”
连声音都是悲伤的,哑得不像话:“是您引导着我抛下羞。耻,是您给予我承诺,是您让我完全丶绝对地依赖你,是您让我坦诚地说出口对您的想要,而您不能在让我爱上您以後不要我。”
“主人,别不要我……”
慕声蹲下来,平视周烛,冷淡的凤眸里藏着他极度的忍耐。他克制嗓音里的情绪,说道:“周先生,我从未要求你爱我。”
周烛伸出已经冻得僵直的手,颤巍地抓住慕声的裤腿,没有任何理智地丶一声一声地喊:“主人丶主人……”
寒冬的雨实在厉害,吸进肺腔里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刀刮般的冷冽。
慕声仰起头,咬紧牙根,一声一声近乎哀求的称呼在猛烈地敲击他的心脏。
他重新垂下眸,看向湿淋淋的小狗,说道:“想回来?好,现在有一个机会。”
听到这句话,小狗的眼神重新亮起来。
“如果你能做到不再对我有超出小狗身份的任何感情,我就让你回来,我们继续保持主从关系。做得到麽?”
那一抹亮光又瞬间熄灭,周烛的指尖抖得厉害,眼睛里的血丝几乎要裂出血。
两人隔着这麽近,近到呼吸在雨中交缠。
又这麽远,远到此刻的沉默如围墙横亘其中。
就在周烛开口的前一秒。
慕声无声地笑了一瞬,起身站好,冷冽的目光自上而下落在周烛脸上:“就算你现在想要,我也不想给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雨幕里的步伐已经从容沉稳,即便昂贵柔软的西裤面料一角,有不合时宜的指印。
慕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不敢去想,周烛会不会答应。而不管答不答应,他是真的不会给这个机会。
磁行器的舱门迅速关闭,隔绝了所有的雨声,以及雨中的画面。雨中的小狗渐渐从视线里模糊丶消失。
凛冬的雨有穿透肌骨的寒意,从厚重的舱门缝隙里钻进来。明明没有缝隙,津海联邦高贵的少爷的专用磁行器,怎麽会有让寒意钻进舱体的缝隙。
只是这雨下得锥心刺骨,否则,心怎麽也跟着发。抖。
慕声的身体切实地倚靠着座椅背後,整个人仿佛脱了力,无声地咬紧牙根。
因为産生超出主从关系感情的人,不止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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