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主人的注视里,触碰那朵飘飘然的云,模仿主人的手法,按照主人的要求。抚摸丶刮蹭,在雨滴将要落下的瞬间,控制丶收紧。
那朵云在极力忍耐,很久没有下雨了,它想下雨,想挥洒丶倾斜,然後餍足地飘走。
小狗记得主人的每一个要求,学着主人的技巧。
慕声撑着脑袋,狭媚的眸紧盯着画面里的人,看他仰头喘。息,看他泫然欲泣,看他眼巴巴地看向自己乞求放过但又深知主人的要求不敢询问。看这个半小时前还在镜头前义正言辞的主持人,此刻跪在眼前衣衫不整丶情。色满身。
威士忌入喉,在细胞里流淌。
他是不会醉的人,今晚却感觉有些醉意。
看向小狗的眼神,仿佛蒙了层雾气,朦胧丶波澜涌流。
慕声勾着笑,眼神扫向周烛,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小狗,你好。淫。荡。”
周烛浑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而沸腾,难耐地从喉间泄出一声闷。哼。
直到过了慕声满意的时间,室内终于下起雨。
周烛呼出一口气,肩头还在细细发。抖,亮盈盈的眼眸里水光潋滟,看起来无辜可怜极了。
慕声笑起来,心情看来十分不错,夸道:“我的小狗表现得越来越好了。”
周烛的脸更加红了,小声喃喃了声:“……主人。”
“去洗干净,让我看着。”
“是主人。”
周烛拿起通讯器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干净身上的污浊。洗完後,他套了件黑色浴袍。
“主人,”周烛带着通讯器走向卧室,“晚上我还要写一篇稿子,您……”
“你做你的事,我看着。”
“好的主人!”
周烛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笑,他舍不得挂掉通讯,想听主人的声音,想擡头就看到主人。
仿佛在主人身边,他总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静和安宁。是一种身心都全部交付的信任和依赖。
周烛将通讯器放在桌上,画面浮在半空,可以看到整个卧室。他拉开凳子,打开电脑,开始编写新闻稿。这是他昨天接的私活,一篇稿子五百块钱。
周烛是个非常专注的人,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新闻稿对他来说比较简单,看完附件资料,他的脑子里就已经想好了标题和框架。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慕声扫了一眼卧室,入眼非常干净,甚至说简单。除了桌上丶床上有周烛自己的物品,其他地方估计原来是什麽样,现在就是什麽样。
仿佛一个入住酒店的旅客。
慕声轻挑眉,抿了一口酒,静静地等待。他知道周烛工作时的样子,认真丶严肃丶负责,是独立丶努力生活的人的模样。
但他也清楚地了解周烛在他面前的样子,顺从丶乖巧丶听话,是全身心臣服主人的小狗的模样。
这样一个人,将自己一点一点全部交付自己,感觉还不错。
慕声轻笑一声,微不可查。
周烛写完稿子後,关掉电脑,擡头看向慕声:“主人,我忙完了。”
慕声点头,“你的房间很干净。”
“主人我每天都会打扫。”周烛看了一眼房间。
“这个公寓应该有书房,为什麽不用书房?”
周烛顿了一瞬,如实交代:“主人,我之前说过,您给我的钱我是用来给我妹妹看病的,我自己的支出我想自己挣。房子也是,这是您的东西,我不敢乱动,我只需要有地方可以睡就行了。”
“小狗,”慕声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情绪,但眼神是有温度的,藏着淡淡的醉意。
“如果我们是包。养。关系,你这麽做我可能会欣慰你拎得清。但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不必对我见外,我给你的东西你都可以随意使用。这是主人对小狗应有的照顾。小狗,把你的身心丶思想丶意志全部交给我。我绝对且唯一地支配你,而你要做到绝对且唯一地信任你的主人。”
周烛的思想仿佛全部被掌控,他无条件地永远臣服于他的主人,在主人的视线里,坚定地点头:“是,主人。小狗绝对且唯一地信任您。”
慕声颔首笑,视线扫到桌上的书,问道:“在看《乌合之衆》?”
“是的主人,”周烛拿起书,书页已经被翻得翘起来,“大学就看过了,已经看了不下十遍。”
“你喜欢重复看同样的东西?”
“应该是吧主人,”周烛翻开书籍,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笔记,“我这个人比较笨,需要重复阅读丶不断思考,才能领悟不同的东西。比如这本书,我在大学阶段第一次看的时候,只是很浅显地觉得作者的感知很敏锐很深刻,後来第一次参与新闻报道,再看一遍又觉得作者很有预见性。後来每个不同阶段丶不同的心情再翻看,都能想到一些新的思考。”
慕声点头,和周烛谈起了这本书。周烛惊讶于慕声对这本书的了解,每一句他印象深刻的经典名言,慕声都知道作者是在什麽境地中写下的,而且能够联系津海联邦的实际谈论新闻传播与舆论丶与群体的关系形成。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谈起与之相似的观点,有些他并不认同的理论,慕声甚至能说出完全相反的研究理论来反驳作者的观点。
周烛惊讶于慕声对心理学丶对新闻学丶传播学的深刻见识,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关于这些领域的书他都看过,谈吐间能够随时随地说出相关的理论和研究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