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坐着的人倒齐全。
慕庭申端着酒杯,颇有闲情逸致地看综艺节目。慕夫人穿着华丽端庄的旗袍,手里拿着佛珠在碎碎念祈祷。
慕听一边和慕庭申讨论哪个小明星的身材好,一边转过头安抚慕夫人放心。
慕声进屋看到的就是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冷冷淡淡地走进去,说道:“过年了吗?真齐全。”
三人闻声看过来,慕夫人“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拥住慕声,不停地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乖儿子,有没有伤到哪啊?要不要先去医院?”
慕听第二个走过来,伸手摸摸慕声的脑袋,非常体贴温柔地询问有没有事。
慕庭申本来是站着看节目,此刻坐下来,放下酒杯端起泡好的茶,不紧不慢地说道:“还知道回来。”
一进家门,慕声就已经感到一个脑袋两个大。推开包围自己的两个人,扔下句:“我累了,先回房间。”
慕夫人连声说“好好好”,马不停蹄地吩咐厨房赶紧做饭,多做点补品,慕声不爱吃的都别放。
慕庭申则不断地插话,“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当没断奶一样照顾,累不累?”
慕夫人吩咐完佣人,开始反季慕庭申,“对孩子一点都不关心,就知道看那些小明星扭。屁。股,搔首弄姿。要不是儿子出事,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不知是狐狸还是兔子的床上昏天黑地。”
两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戳起对方的肺管子也是一针见血丶毫不留情。
慕庭申反驳:“我的事你恐怕还没资格点评吧,你又比我早几分钟到家?上午不是还在和跟你的比格犬逛街,现在倒演起了舐犊情深。”
慕听夹在两人之间,无奈地摇头。这两人吵起来没有三个小时,不翻完十年的旧账是不会罢休的。
他只好悄无声息地离开战场,以免殃及池鱼。
慕声回到房间,甫一坐下,房门被敲响。
“进。”多一个字都懒得说,显然回家的心情不是很好。
慕听一手拿着一瓶威士忌,一手拿着药膏。
“我可怜的弟弟,受伤了让我这个哥哥来照顾你吧。”
慕声坐在沙发上,整个脑袋靠着椅背,仰躺着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如白天鹅般。
装着冰块和威士忌的酒杯递到眼前,慕声接过来抿了一口。
慕听打开药膏,握住慕声的手,指尖勾了一点轻柔地涂抹在破皮的地方。
慕声的手腕很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皮下的青紫血管清晰得异常。但又不过于纤柔,是一种骨感和恰到好处的性感。
慕听动作温柔地帮慕声上药,指腹眷恋地摩挲细腻的肌肤,小心翼翼地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吻。
“我精力充沛的哥哥啊,”慕声没有收回手腕,任由慕听握着,“下次办完事後,记得换身衣服。”
慕听还没听懂。
慕声哼笑一声,端起酒杯再次抿了一口,淡淡的酒意从嗓音里散出来:“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
“是麽?”慕听低头嗅了嗅身上,“你的鼻子还是那麽灵,不愧是我的美杜莎弟弟。”
慕听脱掉外套扔进垃圾桶,“下次不找他。”
“我也这麽认为,”慕声的眼神瞟了一眼慕听,“有二心的情。人没有再次使用的价值。”
“二心?”慕听捕捉到这个字眼。
慕声仰头笑得开心,嘴角弯起的弧度深了深,“我可怜的哥哥,你还不知道吗?你的这只狐狸借着你的名义找到我家,爬上我的床。就在前天。”
慕听愣了一瞬,紧跟着笑,“狐狸就是狐狸,果然大胆,而且愚蠢。”
“到嘴的少爷都吃不到,我还留着他干什麽。”
慕声“嘁”了一声,想要抽回手腕,却被慕听紧紧握住:“药还没上完,来,另一只。”
手里的酒杯被抽走,慕声将右手递过去,慕听卷起他的袖管,动作轻柔地继续上药。
两人沉默了一瞬,慕听忽然问:“听说去救你的是……”
想了一下,慕听用了这个词:“你做慈善的那个?”
慕声笑得开怀,眼里的柔和一闪而过。
“怎麽样,我的‘狐狸’是不是比你的可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