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人血什麽的。
陆天玑将盯着她的眼睛移到别处,咬咬下唇,极力暗示她。
她都说得如此直接了,妖怪应该能懂吧?
谁知小白却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过了许久才问她:“姐姐是不是想给点什麽给我”
见妖怪变得如此呆滞,陆天玑只能拉起袖子,将白玉似的胳膊露在她面前:“想不想咬一口”
陆天玑盯着她,小白看着她的胳膊迟疑了一会儿,最後,她慢慢揭下面具,但只露出嘴唇,慢慢张开嘴,低下头,轻轻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顿时,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
陆天玑看着咬在她胳膊上那张熟悉的嘴,以及露出来的两颗小虎牙,慢慢咬紧了牙关。
嘶……妖怪咬得真是越来越疼了。
不过,她也更加确信小白就是月亮。
等她咬完,陆天玑扯下衣摆的一块布料缠在了胳膊上:
“既然咬完了,你就快去逃命去吧,若是让我师姐发现你是妖怪,一定会杀了你。”
小白摇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
陆天玑:“你留下做什麽?你都被打成这样了,快些回去养伤吧。”
小白:“在这里也能养伤,以後我就住这里了,一辈子都住这里。”
陆天玑听着这话,只觉得她似乎变了一个人,她可记得,从前那个月亮总会在吸血的时候占她便宜,如今却变得如此老实。
简直让陆天玑大吃一惊。
小白又道:“姐姐,你不是说过你会庇护我的吗,你真忍心赶我走”
她扯扯陆天玑的衣袖:“不要赶我走嘛,若是我这个时候出去,遇上魔物就是死路一条了。”
此话在理,陆天玑将袖子从她手中拉出来:“那你便住下吧,日後我再送你离开。”
“多谢姐姐。”
陆天玑带着受伤的胳膊出了屋子,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被窝里,可她怎麽也睡不安稳,总觉得妖怪如今怪怪的。
夜里她还做了个噩梦,她梦见妖怪摘下面具,面具下却是一张只有嘴唇的脸。
那张脸越靠越近,她躺在床上被一股怪力束缚住,动弹不得,直到那张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会过後,她浑身惨白,英年早逝。
次日一早,陆天玑捂着自己的脖子醒来,後背上惊起了一身冷汗。
她怎会做这样的怪梦!
*
在老奶奶家住了两日,一切都平安无事。
眼见到了晚上,沐尘换上那身奇怪的嫁衣,插上发簪,抹上胭脂,准备去见魔物。
沐尘打扮妥当後从屋里出来,陆天玑盯着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我还以为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师姐穿这样的衣裳了呢。”
沐尘低头,看看身上用白线绣的几朵大花,不禁觉得十分晦气:“也不知这魔物生前是哪的人,怎麽会有这样的嫁衣?”
老奶奶:“是啊,不过小道长身段漂亮,穿什麽样的衣裳都好看。”
陆天玑也道:“这衣裳穿在师姐身上也格外合身。”
于是,沐尘拿上剑:“既是如此,我和师妹就去树林找那魔物了。”
听到这话,老奶奶摇摇头:“小道长,你师妹去不了,那魔物说了,只能我跟青云去。那魔物生性多疑,说不准待会儿会找到家中,我看这位小道长不如就留在屋里,我跟你去就好。”
沐尘:“老人家,怎麽能让你去”
陆天玑:“是啊,这麽危险,老人家就呆在屋里吧。”
老人家却道:“不碍事的,小道长如此厉害,那魔物定会被收服,我不怕。”
说着,她拍拍自己的胸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沐尘只能应下:“既然这样,老人家就和我一起去,师妹,你留下好好照看青云。”
于是,沐尘拿着剑,同老人家一起往外走。谁知刚迈出门去,老人家又停住了脚:“小道长,这剑带不得,带了只怕让那妖怪起疑。”
毕竟,青云是不会使剑的。
沐尘也觉得有些不妥,既然是演戏,那便要演全套,于是她将剑也放在了屋中:“不带剑也没事,我能打得过。”
陆天玑见她竟将剑也搁下,一下子就慌了神:“师姐三思啊,师尊都没能打过。”
不带师妹或许没事,但一个剑修,若是出去降魔不带剑,那就太过危险了。
谁知沐尘却道:“师尊同我说过,若不是那魔物手上有小辞做人质,师尊不出两招就能将她收服。”
由此可见,那魔物也不是什麽厉害的角色,只是比较聪明罢了。
陆天玑小声道:“你也知道,师尊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