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焦躁,一个压抑。
侍者低声道了句抱歉,过去提醒他们。
礼物丶蛋糕。
江警官将计划的内容一一顺利向前推进。
他看向朝笙许愿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里是鼓胀的柔软。
那些真挚的爱意刻进了灵魂深处,生根发芽,成为生命里不可剥离的一部分。
蜡烛吹灭,大捧的宫灯百合出现在了朝笙的面前。
高中时的某个傍晚,有人随意送了谁一支这样的花,便被记住了很多年。
天鹅绒的戒指盒静静地置于掌中,江暮白深吸了一口气——
烛台跌倒,尖叫与喝骂在身後响起。
狂躁的男人怒视着眼前的女人,他摔碎了红酒瓶,上前揪住了她的头发。
布满鲜花的玻璃长廊霎时间陷入了混乱,精心准备的求婚被意外中断。
西装笔挺的青年提着花束,狠狠砸在了不法分子的头上。
衬衫之下,包裹着肌肉流畅的身躯。
身体早就在这些年的训练与实战中生出本能,江暮白压倒了暴怒的男人,皮鞋狠狠踩在他的膝盖内侧。电光火石之间,用领带将人缚住。
侍者慌得六神无主,听得青年声音低淡。
“我是市刑警队的警察,请放心。”
他连连点头,抖着手去报警。
四下的尖叫声里,宫灯百合如同流萤般翻飞,江暮白对上了朝笙的目光。
他缓缓站起来,後知後觉,他的求婚作战,又双叒叕因为不可抗力失败了。
连带着本来要给朝笙好好过的这个生日。
但下一秒,他被抱了个满怀。
小闻总素来张扬,此刻手却有些发抖,连情绪都被刻意地压抑。
江暮白意识到了什麽,他将她反扣住,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脊背,是无声的安慰。
“阿暮,我明白这是你的职责。”她说,“我也相信你。”
“可是他手里有锐器。”
“意外随时可能再……”
经年的噩梦里头,失去宛如一个诅咒。
江暮白当然明白她的担忧。
安抚般的吻落下,细细密密地,止住了她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朝朝,现在,你,我,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并且会一直在一起。”
她缓缓回过了神来,知道此刻与从前并不相同。
在满地的花瓣上,在警笛声中,江暮白下定了决心。
计划偏离就偏离吧。
“花丶万衆瞩目”,两个条件以奇异的方式达成。
他握住了她的手,单膝跪地。
一枚戒指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朝朝,你愿意让我成为你一生的伴侣吗?”
朝笙破涕而笑,珍而重之地点头。
市刑警队的人绷着脸处理现场,互相使着眼色——
江队的求婚作战,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