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否认他的紧张里还夹杂着期待。
于禛起身,海风气息瞬间笼住了他,忽然,于禛朝他这边倾了过来,段夕暥闭眼,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
他闭着眼睛等了片刻,无事发生。
“睡着了?药还没吃呢。”于禛的声音里似乎含着笑意。
段夕暥这才睁开眼睛,看见于禛手里拿着水杯和药。
校医院开的消炎药。
“我还以为……”
“以为什麽?”
段夕暥羞得连眼眶都有些泛红,瞪了他一眼,接过药一口闷了下去。
没什麽杀伤力,有点可爱。
“还吃吗?”于禛把段夕暥喝剩的水杯放到一边。
“还有?”段夕暥问。
他的话音还没落完,于禛已经倾身过来,将剩下的半个字含住了,溢出一个嘤咛似的含混音节。
“要多少有多少。”于禛的气息扑洒在段夕暥耳畔。
“你家又不是开药店的。”段夕暥哼哼道。
……
从上次出院後,两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那三个吻。
准确地来说,是于禛知道某些人害羞,配合地没再提起。
这一周他们的肢体接触除了练习两人三足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勾肩搭背,就只有上课的时候趁老师转身,在课桌底下偷偷摸摸地牵牵手
就连晚上段夕暥送于禛回家,在路口告别的时候,万籁俱寂,晚风习习,一切恰到好处,两人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段夕暥克制得不像个正常Alpha。
于禛表面上没有什麽意见,内心对于想和段夕暥更靠近一点的冲动逐渐泛滥,以至于无法抑制。
段夕暥对他越是若即若离,他就越迫切地想抓住点什麽。
于禛埋首在段夕暥颈间,在段夕暥锁骨上留下一枚红印,略微平复了下。
段夕暥紧紧抱着于禛的脊背,同样微微喘息着,方才那抹绯红已经占领了他全身,连脖颈和骨节都泛着红。
熟悉又陌生的燥热侵蚀着他的理智,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又发病了。
床铺有些凌乱,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
于禛突然开了口,声音微哑,好像藏着某种的情绪。
“你想标记我吗?”他说。
很轻的一句话,火星一样将段夕暥残存的理智点燃了。
清咸的海风里裹挟着遥远的塞壬歌声,让段夕暥有些不知所以的晕眩,整个人僵了片刻,他的手逐渐往上,触到了Omega後颈敏感的腺体,引发一阵海啸似的颤栗。
没有Alpha能拒绝自己心仪Omega的主动邀请,这是本性使然。
然而在那一阵令人迷眩的颤栗之後,于禛听见段夕暥轻声道:“对不起,我……暂时不想。”
浪潮凝固,潮汐搁浅,于禛眼里的光采瞬间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