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禛(猫猫头):想法很好,但是】
对面顿了一下。
【实验楼顶楼没有监控。】
这两句话回复的是一个小时前,段夕暥告诉于禛终于有办法了的消息。
晚饭後于禛打发走陆啓飞,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洗去一身粘腻,身体终于舒服了,精神便有些倦懒。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监控。
只是他去的那间教室,由于之前的爆炸,监控摄像头也损坏了,不知什麽原因一直拖着没有维修,而楼层里的其他监控都照不到那间教室。
这也正是他选择在那里捱过生理期的原因。
靠床的窗外溜进来一丝凉气,于禛擡手把窗户关紧,瞥一眼窗台外,先前那只小麻雀早不见了踪影。
同处舆论中心,他却没有半点着急。
其实他不是很在意,淡漠地看着段夕暥的情绪起伏,甚至心底感到一丝隐秘的快意。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段小少爷,何时品尝过如此狼狈的滋味?
【D:所以查监控不可行。】
【D:怎麽会这样。枯萎】
指尖划过新消息弹窗,屏幕上隐约映出少年嘴角嘲讽的弧度。
【D: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陈老师说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还你清白的。】
于禛一愣,一时有些抽离。
他刚才仿佛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
他好像看到段夕暥落入泥淖,无数漆黑肮脏的触手将他拖往深渊,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眼底光亮逐渐湮灭,最终臣服,像洁白的木香花被污泥绞碎。
而他自己,则在黑暗深处静静地窥伺丶等待。
那种想象令他战栗,伴随体内的热潮一波波涌来。
热度蔓延,滚烫。
抽离的瞬间,仿佛还有淡淡的花香萦绕鼻尖,而木香花却不见踪影。
于禛大口呼吸着。
他说不清楚自己刚才是怎麽了,只能归结于……接触段夕暥信息素留下的後遗症。
莫名地,他感到此时的自己比段夕暥更加狼狈。
“叮铃铃……”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于禛的思绪。
他坐起身,稍稍平复了下,接起这个意料之中的电话。
几乎是刚接通的一瞬间,男人的咆哮如雷光而至,落到于禛耳朵里,却自动滤掉了声音。
“你表叔都跟我说了,你最近都干了些什麽好事!连在学校里勾引同学都做出来了,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之前偷答案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结果倒好,一件比一件丢人!简直跟你妈一样——”
于禛原本沉默地听着,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在男人嘴里吐出肮脏词汇之前截住了话头。
“是吗,”他冷笑一声:“儿子随爸,我以为你应该感到高兴。”
“你!”男人怒喝一声,无声对峙片刻,电话那头冷下声来,“知道维护你妈,骂你老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于禛眸色沉沉,几乎想立刻挂掉电话。
“还有什麽事。”声音像淬了冰一样冷。
以他对他爸的了解,他并不认为对方打电话来就只是单纯想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