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啪”地挂断电话。
脸因极度的怒气而变得扭曲,一路上,贺琳没再说一句话,到小区下车後,她的步调比任何时候都要急切,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冲进时樾房间,翻看时樾所有试卷,她要看时樾的成绩有没有下降。
当贺琳看到时樾最近一次数学周考居然只考了149分时。
贺琳的眼球几乎要鼓得脱眶而出,她认定时樾就是因为和季辰川谈恋爱,导致成绩下降,时樾可是要数保的人,居然连周考都拿不了满分,这还保什麽保?那她这些年来所投的精力金钱,不是都白砸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贺琳抓着这张让她觉得可耻的试卷出去了时樾房间,她把它摆在最显眼的茶几正中间,然後拨打时樾电话——
这次电话打通了,贺琳容忍不了时樾再跟季辰川多在一起那怕一秒,考虑到时樾明天要联赛,贺琳尽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让时樾察觉到异常。
时樾和季辰川正好在餐馆旁边的药店排队买创口贴,创口贴已经先拿给时樾包了伤口,只是还没结账。
听电话响,时樾摸手机一看是贺琳,他轻攥了下季辰川衣袖,示意出去接电话等他。
季辰川前面排着七八个人。
时樾出来药店,他不知道贺琳已经知晓他和季辰川的事,也不知道贺琳已经出差回来,他像平时一样语调轻快地喊了声:“喂,妈。”
“在那儿呢?”
贺琳眼睛盯在那鲜红刺眼的“149”分上,尽管她的语气已经经过加工处理,但还是被时樾听出了不对劲。
时樾的心猛地狂跳,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突然包裹着他,由来已久的顺从让时樾的潜意识替他老实回答了他目前在那里,和谁在一起,在一起做了什麽。
“什麽时候回来?”
“马上。”
“好,妈妈在家等你。”
时樾还想在说什麽时,贺琳已经挂断了电话。
贺琳不对劲的语气让时樾坐立难安,他本想打电话给时景松掏口风,是他爸得罪他妈了,还是……另一个结果时樾不敢想。
奈何一连打了好几通,时景松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时樾想时景松估计正在工作,他爸有一个习惯,摄影时会把手机调成飞行模试,拒绝打扰。
由此点看,时樾推断应该是时景松得罪贺琳的可能性更大,贺琳不可能突然就知道他和季辰川的关系。
这时,季辰川正好结账出来,见时樾魂不守舍,他揽着时樾肩膀,柔声问:“谁打的电话?发生什麽事了吗?”
时樾强颜欢笑的摇了摇头,说没事,他确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那,我们去吃烧烤?”
“不去了,回家吧!”
“是贺姨回来了,找你?”
“嗯!”
上车後,时樾心里一直很不安,因此他一路安静如斯。
看时樾不想讲话,季辰川就没主动和时樾讲,直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季辰川停好车,时樾通常下车很快,今天却磨磨蹭蹭,确切来说是坐着不动。
见时樾如此反常,季辰川也不催时樾,解开安全带坐着陪他,怕安全带勒得时樾难受,季辰川把时樾的也解开。
俩人默默不言的坐了大概有五分钟後,时樾突然把身体扭向季辰川,朝他张开怀抱,眼神莫名透着哀伤,他说:
“我想抱抱你,季辰川。”
季辰川把身子探过来,俩人隔着扶手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麽,时樾感觉今晚一旦他踏进了他家的大门,他就会离季辰越来越远,因此磨蹭,故意拖延时间,他把头使劲埋在季辰川颈间,拼命感受季辰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