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太嫩的地方吻重了会痛,就像不知道祁原为什麽钟爱那截腰一样,钟寻路想不通叫了那麽多声哥,为什麽吻痕还在一遍遍烙,一次比一次深重。
他哥说过他像狼,可他觉得此时对方才是匹真正的狼,利齿破开皮肉,把猎物撕咬得鲜血淋漓,浅尝几口不能止渴,非得茹毛饮血丶拆吃入腹。
钟寻路初经人事,对前戏一窍不通,只知道他哥虽然看着凶,其实做足了准备才迈出更深一步。
勾着腰太久,被扯着手臂舒展开时各个关节都泛着酸,直挺挺瘫在床中央。祁原分腿跪在他两侧,眼神亦不太清醒,忍无可忍的样子。
钟寻路勉力支起上身,祁原也直起身,居高临下地观摩着他的一举一动。
脸里他哥的小腹不过一拳之距。钟寻路抿抿唇,吐出一口浊气,把面前的裤链拉开,内裤往下一拽就含上去。
他不懂前戏不懂浪漫,借着两天前临时抱佛脚看来的经验,觉得这样会舒服,便毫不犹豫做了。
钟寻路的上唇是适合接吻的m形,有粒小小的唇珠,吞吐时唇珠磨过表面胀大的经脉。这是血管,是生命,底下汩汩流动的血液是活着的证明。他把他哥含在嘴里。
于是一向不动如山的祁原喉咙发出一种近似畅快的,短促的声音。他垂眸看着钟寻路,像一尊被污染的神邸,然而目光并不悲悯,反倒越来越烫,越来越深,就快迸出火来。
唇腔与阴茎不知哪个更热,祁原看着他弟弟自作主张吃进让自己难受不已的物事,把自己弄得满嘴唾液,下巴几行晶莹,滴在锁骨小池子里脏了一片领口,好狼狈。
他弟弟的手骨架小些,更瘦削,白得几乎泛冷,颤巍巍地握住他那根东西时生怕握疼了,还松松细白的手指,过快的速度丶刻意放大的吞吐幅度让那两瓣唇里外翻动起来,被唾液浸得晶莹剔透,饱满柔软。
“舒…舒服吗,哥…”
情欲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好在听到钟寻路声音清醒时,为时尚早。祁原并没有顺着酒精麻痹下大脑的意愿,把呛得可怜,话都说得破碎的钟寻路的脑袋往里按并送得更深,而是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替他抹掉嘴边的唾液,把他半掉不掉的裤子彻底脱掉。
幼年的狼,爪牙初成,还学不会在敌人面前掩藏弱点,被欲望支使着,动弹不得。自己弄了两下不得章法,用舌尖舔了舔祁原的唇角,讨好道:“哥你帮帮我。”
观赏狼耳朵从耷拉到挺立的过程实在得趣,祁原拉他到床头,二人跪着,背紧贴着胸膛。
……
钟寻路一只手被祁原抓着举过头顶,只剩另一只手掌撑着墙面,不时握拳蹭得满手灰。他不再尝试用含过他哥的嘴喊些什麽,因为他试过一轮,哥,祁原,甚至黏糊糊喊了好几声哥哥……无一奏效。
身後频率渐高的撞击让他发觉,这可能是种催情剂。
指甲里钻进干燥的墙灰,很不舒服,右臀峰上漫着浅粉,分不清是掐的还是扇的。
钟寻路很乖。至少在祁原面前是。他天生有种能力,在被顶撞得说不出话时,还能把破碎的低吟磨得充满纯真的情欲。他是个多麽称职的弟弟,不用哥哥多说,就会主动把累软了的腿重新勾上哥哥的腰,腰肢被撞得一送一送,还勾着哥哥的脖子说不痛。
祁原怎麽能不疼他呢。一只乖顺得像家犬的幼狼。
祁原今晚像个人格分裂的哥哥。一会恼钟寻路不爱惜自己主动献祭,用点力把他臀尖扇得抖两抖问他好不好吃;一会听他喊疼,又揉揉他淡粉的臀,亲他的耳朵夸他好乖,然後继续掐着他的腰顶得更深,直到听到他喉咙含含糊糊发出幼兽的低鸣。
他弟弟皮肤白且嫩,月光下像不俗的瓷器,易碎的,美好的。有时他又像头真正的狼崽了,嗷嗷叫着扑上来,用仅剩的力气吮吸祁原的嘴唇和脖颈。
钟寻路被顶得上身坠下来几次,跪趴在床头,手扒着冰凉的木质,无意中扭成更暴露的姿势。被初次征伐过的穴口软肉泛红,跟它主人一样进退维谷地翕张着。
我要在你身上留好多痕迹,钟寻路说。他喘着粗气巡视一遍自己的身体,说你留几个我也留几个,一个都不能少。
祁原再度压上来时,他才觉得目标遥遥无期。他被对方面对面抱起来,进入一个难以置信的深度。
乳白液体从交合处溢出时,退开的唇瓣间也拉开晶莹的银丝。钟寻路被他哥火热的躯体抱着,一口死死咬在他肩头,把难耐的呻吟吞进干渴的喉咙里,磨碎成可怜的呜咽。
墙壁上的挂钟指针正好走过零点。祁原把他搂得更紧,诚挚地丶不带一丝情欲地朝他说了句生日快乐。
可怀中人却不像躲得过情欲折磨的样子。他全身都在泛红,尤其脸红得像蒸过,情潮把他肉体电了一遍,使他处处敏感,如履薄冰。耳根被碰一下,便像狗崽呜呜地叫一声,连声谢谢都说不出。汗涔涔丶湿漉漉,像从水里捞出来,碎发撩了又乱。
祁原放任他在自己脖子上乱咬,獠牙被磨平後刺得再深也只是痒。
“狼崽。”祁原手上帮他套弄着做完最後一步,边贴着他耳根问,“你是麽?钟寻路。”
钟寻路被喷涌瞬间达到巅峰的快感逼出呻吟,喘着粗气反驳:“不…我不是,你才是狼。哥,你太凶了。”
“你换个叫法吧…”他瘫软在祁原怀里,漂亮的眸子被半阖的眼皮遮挡,慢声慢气地朝他讨点好,“哥哥。”
他弟弟的愿望总是很好满足。祁原亲亲他的耳朵叫了声小路,然後抱他去浴室。
一切清理停当後,他才拿过半小时前亮过一次的手机,翻出一条短信。
[把他带回来,立刻。我知道人就在你旁边。我不管你们现在在哪,在做什麽,或预备做点什麽。给你改签了机票,最迟明早八点,动身加拿大。]
钟寻路本闭着眼,迷糊中似有所感,猛地睁眼,夺过祁原刚刚息屏的手机,仔细阅读。
是了。在情欲的浪潮里冲撞时,难免顾不上警惕硌脚的礁石。
擡头看见他哥用无波无澜的眼眸盯着他,“如果明早以後暂时不被允许见面,就循他们的意,别的什麽都不用做。28号你会跟随祁平远参加一个晚宴,有个场内保安会故意把红酒泼到你身上并请你走到更衣室,他会有办法把你带到车里,送你到机场。”顿了顿,平静道:“如果哪步出了差错也没关系,30号下午我亲自来接你过去。”
钟寻路安静地听完後点点头,没有任何恐慌和不安。他强忍困意抱住祁原,做了个乐观的预言,也是期许,“那…加拿大见。”
他哥看起来异常镇定,一点也不需要安慰,可他还是凑上去在对方嘴角亲了一口,一字一顿道:“我爱你祁原,永远。这不是临别赠言,是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