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没搭理钟寻路的质问,突然摆出一句,几秒後风格骤变,走近些用小臂压住他的腰,一左一右疾风骤雨般拍打,每打一下便吐出一字,像从牙关挤出来一样,“以後出事再不通知我,替丶你丶擦丶一丶次丶屁丶股,就丶打丶你丶一丶次丶屁丶股,”
“唔…啊丶啊。。。!”
臀瓣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一片大红。钟寻路感觉身後一跳一跳地疼,脚不住蹬地,上身被死死压着不能动弹。
“听明白没?”球拍用力往台上一甩,乓啷一声响。
钟寻路被放开,眼泪流了满脸,低声道:“…明白。”
臀部热辣的痛意快把他逼疯,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被祁原及时捞上来。
祁原扬手扇了一下高肿的臀瓣,钟寻路疼得腿发颤,慌忙转身把饱受锤楚的部位藏到後面,双手死死捂住,看着祁原,眼泪啪嗒啪嗒掉,“哥,你别这样好吗,我挨不住了,放过我吧…”
祁原自始至终面色平静,看着钟寻路湿漉漉的眼眸,不为所动,“疼麽?”
因为一直在抖,钟寻路点头显得不太明显。
“疼就学乖点。钟寻路,你叫我哥哥,我不可能不管你。等你能自己摆平所有事,”祁原眸如深潭,暴怒过後死水一般静,“就不必强付信任了。”
钟寻路瞳孔蓦地放大,这句话本应挑不出错处,他却觉得心脏被一根细长的针刺穿,绵绵密密地疼起来。
“不是!哥,我说错话也丶也做错事了,我不是不信任你!”他从没这麽慌张过,以至语无伦次,“对不起丶对不起…哥,我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向你求助,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垂眸时眼睫扫下来,越说声音越低。
祁原终于有点松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父母是商业联姻。你应该也能看出来,二人并不和睦,很少住在家里,从小到大,我跟他们任何一个都不亲近,尤其是父亲,我们水火不容。因为…”难得有些迟疑,“他间接导致了我爷爷的离世,并把老人的遗物全部销毁,唯一一件被我藏起来的就是你摔坏的那副眼镜。”
人生百态,各有各难。钟寻路听得心惊。
“我并不介意你的出身,也不想了解我们生母之间的是非恩怨,上一代人的痛苦,何必加之当下。”祁原讲起这些,丝毫不像在剖白内心,仿佛一个旁观者在陈述故事,语气无波无澜,“所以,以後出任何事必须先跟我说,不要顾忌那麽多有的没的。”
第一次听祁原一次性说这麽多话,一字一句像千万根冰凌铺天盖地落下,不断升温丶软化,变成缕缕雨丝将他的身躯包裹起来,细密而温柔。
钟寻路许久才回过神,一时没控制住,刚收好的眼泪又唰地一下滚落,眼眶通红,嘴唇因情绪涌动而微微颤抖。
活了十几年,只有两个人对他说过“你可以信任我”这种话,一是母亲,二便是面前与他同父异母的祁原。
母亲走後,一支漂泊无依的小船终于靠了岸,从此风雨中溯流而上也有人作伴。
心防被冲撞,势不可挡。
钟寻路走上前,伸手慢慢地抱住祁原,头埋在他颈窝里,闻着熟悉的沐浴液淡香,听到沉稳有力的心跳,两具温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祁原就站在原地随他动作,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托着後颈,片刻後放开,转而去拿那两样工具,走向置物架放回原处。
钟寻路像树袋熊一样环着祁原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逼得祁原只能一步步慢慢走,他前进,钟寻路後退,俩人活像在跳舞。
放完东西,祁原背靠墙壁站立,抱着钟寻路轻揉通红肿胀的臀肉。後者埋在祁原怀里泪流不止,一口咬在他肩头发出含糊的呜呜咽咽近似兽类的悲鸣。
钟寻路太久没有这样哭出声音。平日总是无声地掉眼泪,此时抽噎不止快要断气,像是把十七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器材室要淹了。”祁原淡淡道。
钟寻路清了清嗓子却毫无用处,声音喑哑得像被沙子磨过。
“哥,我想再…”他把某个即将脱口而出的字眼咽回去,换了个,“再缓一会儿。”
祁原捋了下他的後背,算是默许。
谁知钟寻路发泄够了,累得两眼一闭,挨着祁原肩头安静睡去。宽松的领口歪斜,露出漂亮的锁骨,幼狼的耳朵再度耷拉下来,一小时前疯狂的野性褪去,白皙的脖颈暴露在敌人面前,毫无顾忌。
防止人滑下去,祁原拦腰往上一提,抱得更紧,钟寻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身上。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郑叔。]
[是,原定下午六点结束。]
[小路不舒服,先送他回家。]
[您五点半到学校後门就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