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紧张!”她伸手去牵纪惗,用力握住:“我好想赢!”
纪惗把自己之前写的分析文章看了又看,不放心地拿出文件资料夹。
“比高考还紧张,”他深呼吸着说:“以前不想和人抢,头一次尝试这个,竞争者有这麽多。”
胡导在高处用中英法文大声喊试镜分组。
“要进去了!”邓惑抱了抱他:“祝我好运!”
青年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一定可以的。”
邓惑跟着指引牌往前走时,额头的馀温还未褪掉。
她眨了眨眼,忽然发觉自己已经习惯这个丈夫的存在了。
虽然她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爱一个人,要不要与他更进一步。
但牵手,亲吻,都在予她勇气。
她渐渐因他的亲近而放松。
虽然说是第一轮试镜,埃导本人居然在现场。
邓惑等了接近半个小时,才在亚裔组里被叫号进厅。
她走进那扇象牙白的大门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门外是空旷的街道,有车马往来,还有中心花园。
这儿是二楼。
“我们的造景棚还在进一步修缮,”胡导解释:“目前仅是找了些感觉,希望能还原当时的城市面貌。”
埃导的英文带一点鼻音,说话时文雅温和。
他大致了解了她的身份背景,阅片喜好,然後邀请她在街角花园前弹琵琶。
这便是试镜题目了。
邓惑清晰知道,乐器弹奏技巧并不是得分项。
入戏才是考核本身。
她对着评审们略一鞠躬,带着琵琶走到取景点,深呼吸了几秒。
弦乐孤寂清冷,让这条街道都变得空旷。
偶尔有车驶来,长街上空无一人,像是整个世界都已经逃离了这场战火。
一个人的琵琶声,既能演得热烈奔放,也可以显得心绪离乱。
美人坐在长椅上弹挑丝弦,蓦然回到了长途火车之夜。
人在褪色。世界在不断放大。
她只是漫长旅途里身不由己的旅人,等待像是无尽的,很折磨人。
人本该自信聪颖,不断试着挑战命运。
可她快要放弃了。
有许多的希冀丶盼望丶期待,像炉火里间或跳跃的小火星。
它们快要熄灭了吗?
再燃烧一段时间,再撑一会儿。
三四分钟里,埃导看得聚精会神,非常投入。
效果太好了,远超他的预期。
他不要丑角,也不要美女,他要一个活生生的人。
“非常好!”埃导喊了卡,示意邓惑过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