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门卡被放到桌上的轻响,但没有人说话。
青年扣好睡衣领子,刚想下床过去迎接老婆,看见邓惑抿唇进来。
气场……不太妙。
像在生气。
她面无表情地摘下围巾,脱下大衣,神色很冷。
纪惗反而有点感慨。
我老婆臭脸也好好看。
等会儿会不会凶我几句……?
他识趣地没再说话,见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低头打量自己。
纪惗乖巧坐好,控制住本能,没喊老婆。
她骤然压上被子,整个人都凌驾在他的身上。
男人呼吸微沉。
他乐于被居高临下地控制,也不介意随时反压。
但是今天……出门时发生什麽了?
邓惑把长发捋在耳後,距离一寸寸拉近。
她在想这男人长得确实漂亮。
哪怕背景深厚,事业有成,一样会被富婆们惦记外貌。
纪惗噙着呼吸,已经感觉她另一侧的发丝拂过自己的脸颊。
他的妻子私下不会用香水,但外出应酬时喜欢喷Roja的琥珀乌木。
调子醇厚清苦,中後调馥郁深浓。
女香里少用的龙涎香,麝猫香,在此刻都闻着辛辣强势,像在烧灼他的神经。
青年知道她在生气,但隐约有被奖励到。
他静静地坐着,任由她目光刮过来。
邓惑双手捏住纪惗的脸。
“……!”
青年扬起下巴,被捏得有点委屈,但选择不反抗。
老婆想捏多久都可以!
“手感真好。”邓惑嘟哝道:“难怪别人喜欢。”
纪惗从绮丽幻想里清醒过来:“别人?”
“嗯。”邓惑漫不经心地抚触他的眉骨。
“今天谈事儿的时候,有人开玩笑说包养过你,问你现在是不是更贵了。”
青年笑意全无。
“我现在就下单二十只德牧把那人啃成猫砂。”
“倒也不用。”她仍然没有松手。
摸完了眉骨,又用指腹去碰他的下颌线。
她的呼吸很近,只要纪惗一仰头,就可以直接亲到。
他理智残存不多,勉强能咀嚼出愉悦的煎熬。
“你了解我。”纪惗说:“以後外人说什麽,你都可以直接问,我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