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熙云长驱直入地与她缠吻,逼着她承受一切爱欲。
“你在想什麽?”
她原本在无助流泪,此刻泪意未褪,却清明地睁开眼睛,与之对视。
他仿佛被这目光刺了一下,纵情的状态一瞬停下。
元清欢仍是娇弱女子。
以武力来说,她只能被他随意摆布。
可在此刻,她反而主动看他,冰冷含笑。
同一须臾里,纪惗和裴熙云的不安感完整重合。
未知感让人不安,无法彻底掌控她的感觉让人不安。
他深深呼吸,意欲夺回控制权。
“薜荔,我和那些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
“就像喝两三盏好酒一样,喝过也就忘了。”
还未等男人解释更多,她已轻柔擡手,用食指封住他的唇。
元清欢还在笑,在他怔神时支起身,主动予吻。
“不重要了。”她说。
纪惗敏锐察觉到,戏被改过了。
邓惑和编剧聊的什麽,他一个字都不知道。
就如同男二无法猜透女主的心意,他现在极力从她的笑容里解读出这些变化。
可什麽也抓不住,什麽都得不到回应。
她变得更主动了。
一开始明明还在抗拒逃避,现在竟主动双手捧住他的脸,亲昵索吻。
越是如此,他越觉得心里有什麽在一寸寸下坠。
他发现他在失去她。
什麽都不再保护,什麽都不再珍惜。
予取予求,绝不再当真半分。
“你不喜欢这样吗。”她附耳道:“怎麽身体都变僵了,怕我亲你?”
男人握紧她的手腕,又怕弄痛她,生硬地放开。
“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不由自主地说:“算我求你,别这样。”
康杜在镜头前疯狂点头。
味儿太对了,比前头预期的还要好!
“怎麽会。”
她驾轻就熟地用鼻尖蹭他下颌,在青年失神时反身一擡,把人压在身下。
纪惗被用指节挑起下巴,被动擡高,一时失语。
再看女人的神色,已是居高临下,温柔却无情。
再接吻时,连呼吸都在被她控制引导。
邓惑的状态一半在戏里,一半在戏外,显得很是漫不经心。
“不是很喜欢亲我吗?”她的尾音很撩人:“头扬起来,不许躲。”
纪惗也处在出戏的边界。
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她,反而如同被踩住软肋,难以招架。
明明是在演戏,可是感觉太过身临其境。
就像他只是她的春风一度,绝不会再被放在心上。
镜头里画面旖旎,吻戏缠绵,青年半靠着床榻,被搂着脖子接吻。
但状态明显和前镜完全不同,既有本能地愉悦成瘾,同时在流露越来越明显的不安。
男人只有即将被放弃的时候,才会真正变得敏感起来。
他发觉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後续的戏都拍得很顺,情绪精准到位。
女主角完全展开游刃有馀的状态,主导节奏时控得某人快要内伤。
“过了!”康杜拿着对讲机说:“演得特别好,这条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