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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的路远比柳姳音想象中的顺利,虽然城门严加看守,可好歹她也是学过易容术,和年川乔装改扮一下就混进来了。
令柳姳音没想到的是,京城内外根本没有通缉她,裴瑞谦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原来这一切都是裴璟辞在骗她,将她推出局的借口。
明白裴璟辞的用意,柳姳音心中五味杂陈,又是恼怒他自以为是,又是气他什麽都不愿意说。
通过明月阁特殊的联系方式,柳姳音很快就找到了萃辛等人的藏身地,见大家都平安无事,柳姳音总算放了心。
只是却得知了令人担忧的消息——裴璟辞被关进了诏狱,明帝不许任何人看他,如今生死未卜,音信全无。
知晓裴璟辞入狱,柳姳音先是惊讶了一瞬,接着心头一阵疑惑。
因为裴璟辞的罪还没定,寻常皇子犯错,没有确凿证据,刑部不会轻易拿人,明帝也只会将其关在王府,为何裴璟辞会直接被送进监狱
裴璟辞之案在百姓间并没有被传闻开,柳姳音也从各处打探不到消息,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柳姳音只好求助齐九桉。
以定远侯的关系,刑部消息应该能知晓得更明晰一些。
果然,齐九桉去了一次刑部後,面色沉重,表情不太好。
“那尉迟烽和薛家的人接触後,就一口咬定是裴璟辞怂恿他谋逆的。陛下向来忌惮皇子有不轨之心,加之他的生母和薛党的全力诬陷,恐怕裴璟辞被关紧监狱,是陛下的亲自授意。”
柳姳音越听心越凉,这件事惊动了明帝,只怕再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见她眉宇凝重,心事重重,齐九桉只觉得心疼,拍着她的肩头,宽慰她道:“不过好在尉迟烽没有把你供出来,否则裴瑞谦认识你,即便今日没有追捕你,难保明日不会。”
提到尉迟烽,柳姳音就来气,艴然不悦:“这个尉迟烽,早知道在雍州我就撕烂他的嘴,省得他到处乱说。”
闻言,齐九桉不禁一笑,歪着头凝望柳姳音。
他说:“你为裴璟辞担心,难道就不为自己担心吗?你明知靠近裴璟辞有危险,为何还要一次又一次闯入危险呢?”
柳姳音愣住,僵硬地擡头避开他质询的眼神,缓声回答:“我,我只是为我们共同的目标担忧,再说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等报完了仇,我也不会留下来。”
齐九桉默然地点了点头,知道她是不会轻易回头的人,也知道她是有大仇要报的,儿女情长只会耽误她,可眼下裴璟辞陷入绝境,他很怕她对裴璟辞一时心软,回了头。
裴璟辞被关进诏狱快半月了,一点音信都没有,镇西军也被挡在了回京城的路上,柳姳音去找了李忠彦,他也未知裴璟辞的近况如何。
柳姳音待在定远侯府,听到最详细的消息是,诏狱都是薛党的人,欲要对裴璟辞不利。
她t忽然有些怜悯裴璟辞了,从小就被亲生父亲囚禁虐待,长大後又被亲弟弟陷害,关进监狱无人能见,真是命途多舛。
可她也知道,偏偏她没有立场同情他。
转眼到了除夕夜,烟火在夜空中留下绚丽的光彩,夺人眼球,柳姳音和齐九桉坐在亭中观赏,耳边是他逗趣的笑声,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寂寥。
去年的这个时候,好歹在明月阁里喜气洋洋地和萃辛等人团聚,而今年此时,他们都回不去了。
见她这几日都郁郁寡欢,齐九桉也觉得自己再怎麽逗她开心也无用,他忽然停下来,眼眸中倒映着柳姳音精致的侧颜,低声温柔地问:“阿音,你是不是想知道裴璟辞现在如何了”
柳姳音转头回望他,虽然什麽也没说,可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和明晃晃的担忧,却出卖了她。
齐九桉笑着,毫不在意道:“作为你最好的鹏宇,我决定替你去诏狱看看他。”
就这样,齐九桉带着食盒去了诏狱看望裴璟辞,柳姳音则惴惴不安地等在定远侯府。
明明不想去在意他了,可心里还是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终于,天快亮时,齐九桉回来了,柳姳音装作不经意与他偶遇:“你回来了,诏狱那边是什麽情况”
“裴璟辞很好。”
齐九桉说完这一句,面上带了几分挣扎,似乎有什麽话难以啓齿,他拉着柳姳音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我去见他,他临走,有句话托我带给你。”
“什麽话”柳姳音疑惑。
“他说,从前不必原谅,此後生死勿念,静等花开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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