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裴璟辞发现了,他将那些清崇写的字帖扔到地上,眉眼凝重眼神,不容柳姳音拒绝:“看来以後只有我盯着你练字了”
柳姳音走到他身边,耷拉着脑袋,恳求他:“我保证以後把字写工整些,殿下就别非让我天天练字了。”
“练字,也是修身养性的一种方式,你连练字的耐心都没有,以後怎麽指望你做要紧的事。”裴璟辞义正言辞。
是以每隔几日,柳姳音就会到裴璟辞的书房里,在他的监督下,一笔一划地写字。
午後的窗前,裴璟辞端坐在桌前专注看书,修长洁白的手指时不时轻轻翻动着书页,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和手指上,金光浮现其上,有着独特的美感,光影之间更显得他五官立体精致,深邃眼眸垂下,只是坐着不动,也是一道吸引人的风光。
柳姳音一擡头,就看到了他这般儒雅斯文的模样,沐浴在阳光下,衬托出一丝温柔神圣,她一时看呆住了,干脆把笔停下,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认真而痴迷地看着。
宫中几位皇子她都见过,要说谁最好看,那必定是裴璟辞了,客观来说裴璟辞是她见过最的男人了,在何家村丶在并州,甚至京城这样的通都大邑也极少见到他这样集英武粗犷和精致耐看之美的人了。
察觉到柳姳音的视线,裴璟辞放下手里的书,擡眼直视过来。
柳姳音羞得耳尖发红,赶忙低下头继续写,裴璟辞却面不改色地起身走过来了。
真是奇怪,虽说偷看他被逮个正着,但以她也不至于这样做贼心虚吧,裴璟辞每往她这里靠近一步,她就浑身多一分燥热惊恐,手忙脚乱得不行,连手底下的字也写不好了。
最终裴璟辞站定在她身边,视线先是落在她纸上的字,又看向她握笔的手,眉心蹙了蹙,又头疼又无奈:“你之前学写字时,没有人教你怎麽握笔吗?”
柳姳音擡起头看他,摇着头道:“没有,我爹娘说,字够认就行,把功夫学到位保护自己和别人才是要紧事。”
裴璟辞轻微点了点头,话是这麽说没错,可他是想培养柳姳音的,让她写成这样一手字实在不合适。
他二话不说,弯腰凑近她,右手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右手,二人的温度在手掌间传递,柳姳音心突突地跳着,手臂连带上半身都有些僵硬。
裴璟辞没觉得哪里不对,低头告诉她这是正确的姿势,说t话时气息不小心喷洒在她耳後,激得她脊背和手肘颤抖。
他刚握紧她的手要去蘸墨,柳姳音猛地想要抽离,一下失手打翻了桌边的茶水,整杯茶尽数泼洒出来,正巧打湿了裴璟辞的衣袖。
柳姳音忙抓着他的袖子,低着头道歉:“怎麽弄湿了,殿下,对不起。”
裴璟辞後退一步,欲言又止想要责问,垂眸竟看到柳姳音通红的耳朵和耳後一大片肌肤,尤其是她的耳根,娇艳欲滴,红得像樱桃一样,想要人咬一口。
他轻轻拍着柳姳音的脑袋,笑着说:“无妨,我们继续。”
柳姳音已经不记得那日她是怎麽过来的了,裴璟辞凑近她身边一笔一划地教着她练字,她起初是耳朵红,接着就是整张发红发烫,她回去後缓了好一阵才好。
以前娘和她说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可轻信,柳姳音在觉察出自己对裴璟辞的感觉有一丝不对时,也是这样告诫自己。
可是,一旦心动,就会越发不可收拾。
清崇和柳姳音追捕人时,跟着对方下了一处地道,这密道错综复杂,二人决定分开行动。
柳姳音举着火把,在密道里走来走来,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人,站在其中一条路时,柳姳音看见面前突然有一道黑影逼近,她看不清是什麽,只好一步步往後退。
裴璟辞隐在黑暗里,他看见柳姳音一步步往後退,而自己就站在她身後不远处,并没有退让的想法,只是看着她的後背一步步撞进自己怀里。
柳姳音脊背撞上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心突地一震,她万万没想到这条路上还有别人,下意识转身挥拳攻击。
裴璟辞却在她出拳的那一刻,就抢先握住了她的手腕,喉结滚动,嗓音伶俐清晰:“是我。”
“殿下”柳姳音看清是裴璟辞,放下了,又惊又喜“殿下怎麽来了”
裴璟辞咳了一声,柳姳音才从他怀里离开,道:“听人说你们下了密道,我记得你最近夜里眼睛不好,就过来了。”
“那殿下是关心我喽”柳姳音忽然觉得心头一丝暖流涌出,像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算是吧。”裴璟辞接过她手里的火把,走在前面催促她:“赶紧走吧,躁动找到出口早点回家。”
柳姳音笑着牵住他後腰的腰带,跟着他往前走,裴璟辞见她这样做也没说什麽。
她就这样跟着裴璟辞,从昏暗处走向明亮,望着他那极具安全感的背影,柳姳音发现他比从前更加健硕结实了许多。
以前怎麽没发现裴璟辞的身材这般好,宽肩窄腰,肌肉坚实又不失美感,身体线条流畅极了,尤其是那劲腰,就这麽一条腰带就能住他……真是从之前清冷少年长成了孔武有力丶沉稳可靠的青年了。
柳姳音想入非非,骂自己不正经。
也是从这之後不久,她逐渐意识到她对裴璟辞好像不止是感激之情丶知遇之恩了。
于是那一夜,她借着酒劲强吻了裴璟辞,告诉他自己的感情,没想到裴璟辞却并不拒绝。
那一夜後,他们虽然依旧是主仆,可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虽然她搬到了明月阁,但裴璟辞倒是时常来找自己。
他花样多,两个人精力又旺盛,时常要到天快亮才歇,不过也不是每一夜都是这般。
有时裴璟辞晚上来,柳姳音还趴在桌子上算账,刚经营一家酒楼,很多事情都要柳姳音点头过目。
看着她那忧愁的小脸,裴璟辞摸了摸她的脸,坐到她身边,浅笑出声:“你继续做你的事。”
柳姳音虽不知他是为何坐过来,但听他这样说了,她也就低头忙着自己的事,表情严谨地轻点核对账目。
只是,裴璟辞没她想象中的老实,她严肃的脸上逐渐浮现一抹明晃晃的红晕。
“怎麽弄湿了啊……”裴璟辞幽幽开口,笑容轻挑又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