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处理完,听闻年川果然来这里了,心里隐隐得意,本想来抓他个正着,却不想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在推搡。
柳姳音柔荑般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推着,而他粗糙的左手竟然就那样抓住她雪白光滑的手腕,画面过分此言,裴璟辞一时情绪失控。
他疾步过去,愤怒的情绪带动他的动作也有些强劲和凶猛,一脚用力踢开年川,年川被重重摔在地上,後又站起来持刀与他对抗,裴璟辞每一招都能灵活应对,然後被双倍奉还。
两个男人在柳姳音面前缠斗,她却毫无办法,直到裴璟辞被年川的刀划破上臂,年川被他一拳猛击打飞到墙上,一口血猛呕了出来,裴璟辞这才停手。
他缓缓从腰间拔出匕首,往年川腹部滑了一刀,轻蔑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关进地牢。”
“年川,你没事吧?”
柳姳音想要去看年川的伤势,却被裴璟辞一把拽住。
她眼神担忧地看着年川被清崇拖着走,害怕裴璟辞会对他不利。
可这样的眼神却让裴璟辞更加生气,他扭过她的脸,与她对视:“我也受伤了,你怎麽不先看看我”
柳姳音低头看着他上臂的伤口,伤口不大,却慢慢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凝视片刻,她什麽关心的话也说不出口,这样的伤于他而已无足轻重。
她沉默不语,裴璟辞也是无奈,拿了一块帕子在她手上擦拭。
他最讨厌别的男人碰她了,方才被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一定要好好擦干净才行。
柳姳音别扭地被他握住手臂擦拭,终是忍不住拉住裴璟辞恳求他:“裴璟辞,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放了他。”
裴璟辞慢条斯理地擦着,眼眸暗了暗:“第一次时,我放过了他,这一次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怪不得别人。”
擦干净後,裴璟辞放下手帕,坐在床榻上,将柳姳音拉到自己怀里,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眉毛丶脸颊,像是在用手指描摹她的五官。
柳姳音再次央求他,手去抓裴璟辞的衣袖:“你放了他,有什麽事冲我来,行不行”
她是真的害怕他会对年川做出什麽事来,更何况年川还是她在夏江诲身边的卧底,若他今日没有回去,夏江诲一定会起疑。
可裴璟辞却拧着剑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向我求情,他是什麽人,值得你这样”
他心中燃着一团火,对这个男人愈发痛恨和嫉妒,是他一开始小瞧了那人,没想到他在柳姳音心里竟如此重要。
柳姳音再次沉默,即便现在他已经查到了年川兄妹的住处,可他应该还不知年川在夏江诲做事,她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也不能告诉裴璟辞她如今在查朔风堂。
裴璟辞却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的难言之隐,这更印证了他们两个关系不简单。
还有他们抓拿年川时,年川看柳姳音的眼神,那样忧心,那样不顾一切。
“说!”裴璟辞厉声问,一只手顺着她的衣裙下摆从外往里,从下至上。
柳姳音脊背神经都绷紧了,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下来,硬着头皮脸色孤冷倔强,丝毫不愿退让:“朋友而已,裴璟辞,你放了他,我们或许还能好好谈。”
裴璟辞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阴冷的警告,似笑非笑道:“阿音,你不要太在意他了,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他。”
柳姳音瞧着他,俊秀的面容此刻冷漠刻薄得可怕,黑色的瞳孔沉着,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恐怖如斯。
柳姳音被他吓到了,裴璟辞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为什麽,他为什麽要对年川这麽生气,仅仅是因为他常常出现在她身边,还来救她
裴璟辞捉住她的手,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然後起身道:“在这儿等我。”
似乎猜到他要去做什麽,柳姳音跨步去拦住他,可奈何铁链拴住了她,她没走两步就被拽了回去。
“裴璟辞!”
情急之下,柳姳音抓住了他的腰带,明明那般紧的腰带,偏偏在她手里被扯掉了,柳姳音看着手里的腰带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
裴璟辞将她按回床上,冷厉的神色因为这个动作而缓解了一丝,他唇角浮现出淡淡的坏笑,将腰带拿了回来重新系着。
“没想到阿音这麽着急那等我先解决了那个男人。”
门一张一合,裴璟辞走了,他是去审讯年川去了,柳姳音感到无助又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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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辞带着一身怒火冲到了地牢,方才柳姳音那样不自然的表现,让他对年川和她的关系愈发担忧。
他要亲自问一问,在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年川究竟与柳姳音是如何相处的。
年川被绑在铁架上,因为受伤没有得到救治而浑身虚弱。
裴璟辞蔑视地笑:“就这样身板,你也配喜欢阿音”
“你在瞎说什麽,我与英娘清清白白的。”年川吐了一口脓血,瞪着裴璟辞,似乎因为心思被拆穿,耳根处登时发红了,脸也涨红了。
“我瞎说”裴璟辞轻笑,走到他面前,擡手就掐住了他的颌骨,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就不清白,你也配肖想她!”
一想到他在柳姳音身边的场景,裴璟辞就感到痛苦和愤怒的火焰在他体内四处顶撞。
“你与她是什麽关系,凭什麽你能给她剥蟹肉”裴璟辞逼问他。
年川痛得脸都要变形了,还是嘴硬道:“与你何干。”
裴璟辞又被他逗笑,松开了手,盯着他问:“你可知,我是她什麽人”
年川不以为意:“她说过,你只是他的债主。”
“债主”裴璟辞笑容得意,语气中也满是强硬和不容置疑,“不,我是她的情郎,这辈子她都只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