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哥哥没来,先把她吃了。”
帮手被杀,安吉尔狠狠瞪着大放厥词的贱民们,只好自己上阵,手臂屈于身前,脚一蹬地迅速扑出,誓要清理掉这些敢于反抗的贱人。
他们要对打,楚璨这个时候自觉地往外圈退去,他现在和鬼怪对上估计只有被打死的下场,在这里也只会碍事。但他也不走太远,毕竟那些围拢过来的仆人也在虎视眈眈,离太远了容易翻车。
简单他们现在就在林子里那边和仆人打游击,阵仗看上去相当火热,楚璨提高声音吸引他们的注意:“就你们在这里吗?厄瑞怎麽还没出现?”
安吉尔都到了,按道理来说厄瑞不会比她慢多久,结果现在迟迟不到,像是在搞鬼。
“他们在杀人!”简单喘了口气,一刀插进仆人的胸膛,大声回道:“还剩下的玩家被管家杀了几个,他就在旁边站着,不知道想干什麽!你们呢,怎麽搞出这种阵仗?”
楚璨警惕着周围动静:“我们发现了这里埋着他们爸妈。”
而且大概率是他们杀的。後半句话他没说,这情况说出来就怕成了什麽刺激物,现在经不起挑战。
顾忌着郁非他们的仆人终于还是有按捺不住的,好在只有一个两个敢靠近楚璨,他暂时还应付得过来。脑海里一遍一遍回忆着所知信息,车夫丶管家丶红丶兄妹,还有幻境,那个黑暗的房间,摆设好的祭坛。
较长的刀身一次又一次陷进柔软的血肉里,迸溅出鲜红的液体,他呼了口气,眨去眼前朦胧的雾气,忽然福至心灵:“郁非,快点!厄瑞可能在准备献祭。”
现在,他们在对抗的关键时刻,重要人物迟迟不到,自然是因为他有要做的事。
打散了安吉尔快一半的魂体,郁非已然占据上风,他放出自己的黑雾觅食,每次靠近都要吞掉对手的一部分,按理来说安吉尔应该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她还能自主行动,甚至总残留着几分力量。
确实不太对劲。
楚璨正想再解决掉一个或两个阻碍,眼前突然一阵恍惚,视野内尽是一片黑色,与此同时,他像是整个人被从後往前的阴冷大海吞噬,淹没一般,向下坠,向下落,轻飘飘空荡荡。他看不见自己此刻正前後摇晃着,仿佛醉酒。
就在他快要跌倒之时,幸而一股黑雾涌过来,扶住了他。
出大问题了,郁非使黑雾困住虚弱的安吉尔,脱身而出,他半搂着楚璨,捏着他的脸颊面向自己仔细检查。眼眸半睁半闭,但是还安全的,只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而意识陷入了混沌,身体状况看上去不太好,应该是过去的身体素质造成。
“献祭,啧。”郁非捏了捏那虚弱颤抖着喘气的唇瓣,冰凉柔软,可怜又可爱,他安抚着他合上双眼:“别睁眼,好好休息会,一切都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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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这边还活着的人们,另一边的玩家更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部分都死掉了,一两个茍延残喘中。
最後一个逃走的人狼狈地逃窜着,惊惧不已地回忆着委落于地像待宰动物一般任人宰割的同类,一次头也没回。
前面六个心脏已经由忠心的仆人送往祭坛供奉,拉拢了所有帘幕的室内昏暗难以视物,坛前点燃的蜡烛烛光微茫,摇曳着照不亮供于其上的七枚供品,骤然间,那些供品彻底干瘪下去。
“剩下的人太少了,这次应该多备一些用品才对。”少年清澈优雅的声音带了些苦恼,听上去让人忍不住想前去抚平他眉间的愁绪,可若是看见了现场,就不会有人再産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发生在一片血腥之中。
管家打折了玩家的手脚,剖开他的胸腔,将心脏放在盘子上,送给主人:“这是第七个。”
厄瑞难得亲自动手捧着一颗鲜活的心脏,他嗅了嗅血气,刚剥离的器官味道腥气相当重,不免使他有些嫌恶地离远了:“处理一下再给我,味道太难闻了。”管家立刻想要接过,他又改变了主意,握着刀叉切了一小块下来,慢慢置于口中咀嚼。
“还是烹饪之後的味道更佳。”
身体里的力量正在异常地膨胀着,发酵着,这是等待许久之後的反馈,像是从天而降的甘霖,由细密到汹涌,强大带来舒适之後转为了痛苦,但即便如此也甘之如饴。献祭成功了,厄瑞长长喘了口气,碧绿的眼眸彻底浸透了血色。
他转头望向小花园方向,笑了起来:“作为祭品在花园长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