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员低叹:“对不起少将,您已经拒绝了很多次,我也帮您拖延了很多次,但这次真的没办法了。您的年龄已经到达了律法规定,您必须要签字决定,如果您今日还没有签字,我们将会进行强制措施。”
赫安嘲弄的笑了下。
这是怎样的一个社会啊。
一个扭曲不堪冷血麻木的社会。
他握紧拳头,想发火,却被后方走来的中将按住了肩膀,中将站到了他身后,沉声:“大局为重。”死死盯住他,手下也在赫安的肩膀上施力,试图让赫安冷静些,赫安问:“雌虫就活该这么贱吗?雄虫就配这些权利吗?”
立刻,满厅都静了下来,惊愕的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雌虫。
中将闭眼,睁开眼,目光沉沉,他站到了赫安身侧,不顾任何虫的目光,将纽扣解开,露出的肌肤没有一寸好的,惨不忍睹,中将苦笑:“疼一下就好,结束了就不疼了。”
对视的一瞬间,赫安快速领悟了中将的意思。
是的,结束了就不疼了,等到他们科研计划成功,就再也不会疼了。
凌厉的笔锋落下,狠绝的字迹,在这张白纸上留下最深沉的一笔。
同日,沈谓接到了一封电子信报。
很惊讶。
信报上说,他的雌父为他安排的雌君已经签署了文令,同意婚配要求。
这样的事情上辈子也发生过一次。
是他的雌父生前为他安排的婚事,对方是一位少将。
信报的纸上没有照片,没有姓名,只有大致的介绍,介绍了这位军雌的荣誉,沈谓看的发笑:“谁在乎一个军雌,谁在乎这些破荣誉?我不要军雌!”
说完,果断在电子信报上填了拒绝。
没过一小时,监察会立刻给他发了数条信息,和他确定是否拒绝,沈谓拒绝的很干脆,半点情面都不留,心想自己的雌父真是给自己找麻烦,找一个军雌当雌君,疯了吗?
监察会的表示,如果确定解除,需要他前往帝都解除婚约。
星际律法对雄虫格外宽容。
雄虫可以随意解约,但雌虫却不可以。
沈谓压根就没在乎让他去解约的消息,有空了再去吧。
在厨房里翻来覆去,没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看了眼表,纳闷,赫安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回来,军部今天很忙吗?拨打过去电话,被挂断,沈谓不甘心,再次拨打,还是被挂断。
沈谓在家躺了一天,终于见到了赫安,左看看右看看,哦吼,没带什么吃的回来,行吧,于是拍拍屁股又躺了回去。
算着时间,他们的三月约定剩下不到一月了。
赫安回来后,一言不发,在收拾行李,沈谓问:“咦,你在干什么?”
赫安头也不抬:“我们的合约中止。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
沈谓显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追着赫安问:“为什么啊?”
赫安将行李箱拖拽下来,放到外面,静静的看着沈谓,忽的,扯唇笑了下:“傻子。”看着沈谓呆呆的样子,用手将对方唇角的污渍擦干净,“也就你会被我欺负了,傻不傻?”
沈谓还是不明白,迷茫的看着赫安。
“以后聪明点,不该管的事情别管,不该理的别理,像我这样的以后再也别遇见了。”
沈谓发呆:“啊?”
赫安将那张黑金卡放到了桌上,“感谢阁下的两月陪伴,这是报酬,再见。”
说完,连给沈谓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带着行李,离开了。
外面星舰消失的那一刻,沈谓还处在风化阶段。
比谁都懵。
什么情况?
突然就走了?
走哪了?
那他呢?就留他一个?
明明是最想要的自由,怎么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