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几位衣着风格迥异的大龄人士,围坐在圆桌前进行“友好”交流。
关于免除墨毓驱魔师协会会长职务的议题。
“我同意!墨毓作为墨家家主,面对魔人来袭应对极差,最後还叫奈何逃脱,甚至他失踪已久的亲儿子,居然跑回来劫走犯人!”
说话的人是法家代表□□义,他一身黑色干练西服,右手边放着一个装满水的保温杯,水里泡着枸杞。
“哎呀,您消消气,这魔煞入侵的事,谁能想到呢?”司徒曜看起来老了十岁,脸上的褶子都没以往灵动。
他喝了几口水润嗓子,怒道:“司徒你给我闭嘴!你和墨毓私吞司徒雪峰灵核的事还没算……还欠我说法呢!”
“不愧是墨会长,灵核居然能随意处置。”王禾衷接茬道。
几人吵得厉害,上座的李廉风静静看着他们,又看向墨毓,他神色温和,时不时喝两口面前的花茶,仿佛这些事都与他无关。
这人的心态可真好,墨家上下因为逮捕令分成好几派,受到四大家弹劾也不为所动,究竟什麽事才能令他惊慌呢?
驱魔师协会是官民合作部门,除了五大家各自的代表,还有一位政府人员代表,负责联系沟通双方,以及盯着驱魔师的人,免得捅出什麽篓子。因此被调来的就是李廉风。
上次摄魂案不少普通人中招,李廉风已经给过墨毓警告,没想到他低调一阵,居然又干出非法囚禁人的破事。
还因为他儿子把人捞走,就下了逮捕令,其中细节完全没有交代,眼中毫无法纪!
这些驱魔师一个个的,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咳咳!”李廉风咳嗽两声,见衆人安静下来,迎上墨毓平静的目光:“各位同志,你们也明白,我们对各位一直持支持态度,每年也批了不少经费。但摄魂案破获不久,如今又发生这些事,再这样下去,今年的经费可能会得到大幅缩减。”
“墨毓同志,逮捕令只有一级危险事态才能紧急发布,但从发布到今天一周,您都没有提交过申请和报告,这不符合规章。”
“廉风同志,事出突然,直到刚刚开会前,我还在处理各项事务,实在是没有时间走流程,我在这给您道歉。申请和报告一定会尽快交上去,届时还要麻烦您审批了。”
“放屁,一周时间连个报告都写不完?”□□义咕嘟喝了几大口水,保温杯的水却丝毫不减。
“司徒同志,私吞灵核又是什麽意思?这可是追踪幕後黑手的关键线索,怎麽能私自收着呢?”
“就是!”
王禾衷不说话,用眼神示意□□义少说两句。
“哎,哎……您看,我这也是爱子心切,想着孩子走了,总得留下个什麽做纪念,才犯了糊涂。您看,等会议结束,我马上把灵核交过去,行吗?”
李廉风不悦道:“墨毓同志,司徒同志,这该走的流程二位是一点没走,这可是严重的违纪行为!是要受处分的!”
司徒曜马上道歉:“这次是我思虑不周,给您和各位及社会造成这麽严重的影响,我深表歉意。”
“廉风同志,一切都按您说得办,处分我也接受。”
“哎,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两位,总之多注意吧。”
“好好好,真是辛苦您了!”
□□义轻哼一声:真狗腿。
王禾衷轻拍他的肩,提醒他少说话。
杂家的人欲哭无泪:受损的公共设施又得修了,等会要让李廉风多批点经费!天天给这帮好战分子擦屁股,好麻烦!
会议在之後长达几小时的推诿中艰难结束。
关于是否免除墨毓驱魔师协会会长一职,投票结果最终为两票同意,两票否决,一票弃权,李廉风为监察官,不参与这次投票。
墨毓仍然是协会会长,但是由于擅自发布逮捕令及转交灵核一事,作为处罚,削减今年下发给协会的经费,并且墨家义务支援全国各地的魔人作乱事件。
送走李廉风,□□义冲司徒曜伸手:“灵核呢?”
司徒凭空取出一精致檀香木盒,拱手递上:“在这呢。
“哼,给得这麽爽快,不会是动手脚了吧?”
“怎麽会呢。就算动了手脚,您可是法家,谁能逃过您的慧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