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祖籍,新年方可带沈有时入宫,以晋t王府嫡长子的身份示人。
只不过这事还得沈流光做主。
去找皇室宗亲修改谱籍,沈流光还需费些功夫。
沈流光叹了口气,这样安排确实对沈有时好些,在皇家长大,最重要的便是身份问题。
以前,只顾着沈有时在自己的庇护下长大,到一直忘了这件事。
也想过给沈有时找一位侧妃继母,只不过这些年一直耽搁了。
忘了自己有能力承受流言蜚语,而年幼的沈有时不该承受这些。
“星月,明日我去宗正那里。只是这事一旦敲定,你便没有反悔的机会。”沈流光牵着谢星月的脸,仔细看着她的眼神变化。
只要她有一丝不愿意,沈流光便不会进宫请愿,沈有时的身份另行处理。
谢星月摆摆手,好笑沈流光磨磨唧唧,“我既然说了,便是做好了打算,你安心去办吧。再说,我是晋王妃,你在我身边,他们还能把我怎样。”
谣言止于智者,谢星月不在意便不会有什麽伤害。
“好,我明日便去。”
走了好一会,两人回房歇息。
次日,谢星月推搡着沈流光进宫去。
沈流光总觉得谢星月越来越嫌弃自己,一大早进宫,都不心疼自己的。
“你自己窝着舒服,也不让我多躺躺。”沈流光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略带委屈埋怨着。
以前也不赖床,一年四季都是按时起床。
自从床榻上有了谢星月之後,沈流光经常舍不得离开暖床。
甚至,好长一段时间没回过扶尘院的床榻。
谢星月半醒半睡,半眯着眼睛偷笑,“把那件新做的斗篷带上,忙完了早些回来。”
刚离床是的寒凉瞬间消失,被谢星月的话温和着。
这稀疏平常的幸福,便是家有贤妻在等着自己归家。
穿着好衣物,沈流光突然凑近谢星月跟前。
被高大的身影阴影挡住光线,谢星月睁不开眼,半眯着打开一只眼,不知沈流光是何缘故,懒洋洋发出一个音节,“嗯?”
沈流光轻轻在谢星月额头亲吻,“等我回来。”
谢星月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全身只露出一个头在外边,虽是闭着眼,也能看见她弯起的眼睛和嘴角。
“嗯。”
看着沈流光离去关门的背影,谢星月翻个身,继续睡着回笼觉。
正午,沈流光回府时谢星月仍没有醒。
迷糊之间听见房间的声响,谢星月有闻到熟悉的香囊,“回来了?”
“事情办妥了。”沈流光在暖炉上烤手,等身上的寒气散走,手烤暖和了才靠近谢星月。
仍是困意十足,谢星月也知道时间不早了,在外头的丫环得了沈流光的吩咐才不敢进门叫醒自己。
强撑着床板坐起来,刚起来又倒回去。
大冬天的,实在适合躲在被窝里睡觉。做了好长的心里斗争,谢星月才下得了床。
“真不知怀的是不是个小懒猪,这麽能睡。”
被沈流光笑话赖床,谢星月只能把问题推给未出世的小娃娃。
夫妻两人捯饬着,见时辰差不多坐马车到城外接孩子去。
刚下车,就看见沈有时高兴地撒腿跑来,还是一样稚嫩的声音,“母亲。”
谢星月听见声音,心情更开心了,半蹲着身子,张开双手迎接奔跑来的沈有时,“有时。”
一把将沈有时抱起,关切问着:“怎麽样,冷不冷?”
“不冷,我穿了母亲给我的衣服。”沈有时圈着谢星月的脖子,亲昵地靠在谢星月身上。
再见面的沈有时不像之前那样拘谨,大方开朗才是他该有的状态。
“你自己身子注意点。”沈流光看见谢星月抱起沈有时,心也跟着提上来。虽然沈有时还小,体量不重,但有了身子也该注意点。
又见沈有时撒娇求抱的模样,沈流光不会惯着他,“有时,母亲劳累一路,不可以让母亲抱着。”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让人抱着的道理,跟个小姑娘似的。
看见沈有时反思自责的表情,谢星月开口缓和气氛,“母亲力气小,父亲有力气,让父亲抱着好不好。”
沈流光和沈有时两人对视了一眼,空间瞬间安静了。
一个觉得对方不会让自己抱,一个觉得对方不会抱自己。
谢星月向沈流光打眼色,别伤了小孩的心,见此沈流光才伸手去接沈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