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东门徒步走到宿舍楼再返回的话晚训早就开始了,于是二人便径直去了操场等待集合。
这麽想的显然不止他们两个,那些和他们一样穿着迷彩服从东门进来的人们大都走向了田径场。
南城大学的田径场此时聚集着很多人,穿着迷彩服的他们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
“我靠,这个学期的校园跑女生居然要跑八十公里,真是服了这破学校。”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嘴上这麽说,哪次不是全勤四十天跑完的。”
“就是,不过八十公里好多啊,我都想找代跑了。”
“刚开学还是别了,体育学院那边差得可严。”
……
周围放东西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相似的对话却是听了一遍又一遍。
宋斯南敏锐地察觉到沈愿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他只是坐在沈愿旁边,没有和他搭话。
沈愿毕竟拥有过八年健全人的人生,相比起一出生就受病痛折磨的自己来说,听到这些话受到的触动肯定更大。
等第一批人跑完全程後,操场的迷彩服们渐渐多了起来,那些还没来得及参与到跑步中的人一看时间也提起自己的包走了。
没过多久,宋斯南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几个比较熟悉的面孔。
是站队时站在自己和沈愿附近的那几个。
今天和他面面相觑的那人仰着头在坐着的人群中间巡视,宋斯南和他对视上的瞬间,看见他的眼睛明显一亮。
接着,这人就快步走了上来。
“诶,果然是你们。”
他没戴帽子,顶着一头卷毛凑了上来。
宋斯南笑着朝他点头:“你好。”
卷毛自然落座在他旁边的位置,又越过他也和沈愿打招呼。
“我叫金子源,就读于艺术学院声乐系,你们叫我金子就好。”
看来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我叫宋斯南,教育学院人文教育系。这是沈愿,和你一样是艺术学院的,只不过他是学的美术学。”
“我知道我知道,沈愿同学在我们艺术学院还是很出名的。”
说着,金子源自己呵呵笑了起来。
沈愿一直没说话,听见他说自己出名也没有给什麽反应。
金子源虽然有心找他们闲聊,但是宋斯南和沈愿两个人,一个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好像置身冰窟,一个虽然笑眯眯的,但是接他话大概也就是出于礼貌。
他不说话,周围也就安静了下来,耳边只能听见那些来跑操的人们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向小园来了之後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後把人带到了操场另一边有遮雨棚的位置去坐着。
人齐了以後,宋斯南看见有个教官指着伤病连在和向小园说话。
“说是等总教官说完话,让我们去三教A03教室集合。”
金子源压低声音把消息传递过来。
总教官没说几句话就结束了他的发言,在其他连队的教官整顿纪律时,向小园带着十二连的同学们跟着那教官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他们一动,不远处坐着的一个连队也跟着动了起来。
等到了第三教学楼大门口时,一群穿着黑马甲的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是下午见过的融媒体的那群人,只不过人数没有下午见到的那麽多,总共就三个。
两个连队总计一百多号人走进了阶梯教室,穿着迷彩服的教官上前打开讲台上的电脑搜索着什麽。
融媒体的人拿着相机站到了教室後方,两个连队的人坐好後,幕布上已经被投了几张照片。
宋斯南坐在沈愿旁边,从衣服兜里掏出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纸和小册子。
还剩下不到五百字,不在乎字体是否足够美观的情况下,他应该能在十分钟内抄完。
身侧的沈愿一坐下就掏出手机偷偷在玩,宋斯南看了几眼,是个色感锻炼游戏——在规定时间内找出与衆不同的色块。